第14章 妈妈去世
初夏看到弟弟qq在线,就和弟弟聊了起来。本来想给妈妈打个电话,想想手机在弟弟手里,就算了。
今天是中考出分数的日子,初夏默默祈祷弟弟考好点,来缓解妈妈心理上的伤痛。爸爸说妈妈整天睡不着,现在靠着安眠药才能睡。
初夏上完厕所回来发现有10个未接电话,她还在想老爸什么鬼,又放口袋里自己播出来了吧。
初夏回拨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传来爸爸火急火燎的声音:“你赶快回来,你妈去世了。”
“怎么可能,1个小时前弟弟还说老妈在睡觉。”
初夏相信不了这是真的,妈妈好端端的怎么会去世,她的眼泪大颗大颗流下来,无声的哭泣。
同事付姐赶忙说我去给你买最近一趟回家的大巴车,你赶紧收拾东西。
“有没有叫救护车,妈怎么会去世?”她打电话给弟弟。
“叫了,救护车来了说妈没气了又回去了,妈好像吃药吃多了。”弟弟一边哭一边说。
初夏在大巴车上眼泪一直没有停过,那么多的眼泪水止都止不住,妈妈怎么会去世,半个多月前她在家养病,妈妈都是好的,如果早上给妈妈打个电话,是不是就能挽救妈妈的生命,是不是就来得及救治?
她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为什么就没有打那个电话,她觉得她的世界塌了。妈妈活着的时候她并没有觉得多重要,很多时候她恨不得自己孤身一人,无父无母,那么自己会不会更潇洒点?
妈妈真的不在了,她感觉没有家了,就像一块浮萍,没有根。
旁边的大妈好心的递给她一张纸巾,泪水很快湿了纸巾。
初夏下了大巴,赶紧打了出租车回家,也顾不得花多少钱了。
初夏真的见到妈妈的遗体的时候,她已经哭不出来了,妈妈静静的躺在那里,再也不会说夏夏回来了,再也不会对她笑了。
她走上前去,脸对脸贴着母亲,妈妈,我回来了,你都不见我最后一面吗?你不给我养老的机会,连送终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婶婶将她拉了起来,活人和死人之间不能靠这么近,她让初夏不要贴脸,坐在旁边好好看母亲就是。
真的悲伤是连眼泪水都没有了,初夏的眼泪好像在路上已流光,真见到妈妈反而没有眼泪了。
家里的人就等着她回来,开始烧纸。她和弟弟两个人跪在火盆前三张三张的烧,姨妈们的哭声哭天喊地,舅舅七尺男儿也在默默的擦眼泪,为逝去的姐妹悲伤。
妈妈才47岁,儿子女儿都长大了,未来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却不曾想因为这个小小的围墙想不开,吞了那么多安眠药下去。
初夏恨,恨不得杀了这些人。
短短两个月,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妈妈,无权无势,连报复都做不到。
她说妈妈暂时不下葬,她要为妈妈讨一个公道,不然妈妈死不瞑目。
家里人都支持,一群人穿着白衣戴着白帽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镇里,妈妈用生命的代价抗议这个世界的不公,那么初夏就用妈妈不下葬的代价讨一个公道。
镇里的领导避免造成影响,马上接见了他们。对她们说:“有什么诉求可以说出来。比如说你弟弟要上高中了,我们可以跟学校商量下减免一部分学费。”
初夏打断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辞,一字一句冷静的说:“这些不是我妈妈的遗愿,一点学费减免说实话我们也不稀罕。我妈妈已经去世,她生前的愿望就是家里围墙的事情,这个事情你们肯定很了解,三年了一直拖着不作为,我想请问下现在你们想要怎么解决,不解决好我妈妈是不会下葬嗯。”
镇里书记打着官腔:“这个事情,说实话你们家也有错,你们自己是没有权利私自调换土地。”
初夏打断了书记的话:“我不想去判断谁对谁错,农村里本来就是一池污水,扯不清。错也好对也好,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你们不是应该想着怎么解决,而一直去追究谁对谁错,有意义吗?这个事情三年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谁愿意要这个破围墙,等我们地基砌好了,告诉我们不可以造,是在玩我们吗?你们哪怕给个解决方案,交钱或者怎么样总有一个方案。跟隔壁的有什么关系,这地也不是她的,根本不需要她同不同意,我们现在坐等你们的方案。不解决,每天来一次,一直不解决,就带着遗体去市里。”
初夏一半威胁一半真话,这次不解决,只会遥遥无期,妈妈已经去世,她必须办完她的遗愿,哪怕刀山火海。爸爸的性格很软弱,过几天就没有这个气性了。
镇领导说下午开个会,明天给她们答复。
最后以每平70块钱买下这块地,初夏爸爸赶紧交了钱让施工队来造围墙。
隔壁这对老头还来闹,初夏拎着斧头冲上前去:“我妈反正死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是你们再敢仗势欺人,信不信我跟你们同归于尽。不对,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命不值,我先去砍了你们孙子,反正你们家有钱,我也不亏。”
两个老头倒退一步,看着初夏,仓惶的回了家。
初夏筋疲力尽,前方路途迷茫,再也没有妈妈冲锋陷阵,一切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