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魔女夜谈露隐情

阿思让躺在斗剑奴简陋的休息室里，硬邦邦的木板床硌得他浑身酸痛。

伤口火辣辣的疼，但更让他难以入睡的是心头翻涌的愤怒和绝望。

他闭上眼，法莉亚绝望的呼喊声还在耳边回荡。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阿思让猛地睁开眼，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门口，柔和的月光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正是行省总督，魔女阿魔女，蒂芙妮。

“睡不着吗，奴隶？”蒂芙妮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有名字。”阿思让冷冷地回道，“我叫阿思让。”

蒂芙妮轻笑一声，“哦？是吗？一个奴隶的名字，有什么意义呢？”她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阿思让，“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更好的房间，柔软的床铺，美味的食物……”

“我不需要。”阿思让毫不犹豫地拒绝，“你想要什么？”他知道蒂芙妮不会无缘无故地来找他。

蒂芙妮在他身旁的木凳上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姿态优雅。

“你似乎对我心怀芥蒂……”

“芥蒂？我该称你为魔女阿魔女！”阿思让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蒂芙妮优雅地笑了笑，仿佛没听出他语气中的憎恶。

“你恨我，我能理解。毕竟，我亲手将你的导师钉上了十字架。”

阿思让猛地抬头，眼中迸射出仇恨的光芒。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身上的伤痛拽了回去，只能无力地瘫倒在床上，胸膛剧烈起伏着。

“这种眼神我喜欢。”蒂芙妮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只有像你这样充满野性的人，才有被调教的价值。”

“你休想！”阿思让猛地扭过头去，不去看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屈服于你！”

蒂芙妮轻笑一声，站起身来，俯视着阿思让。

“死？你以为死亡就能解脱吗？你死了，谁来照顾你的妹妹？谁来完成你导师的遗愿？”

阿思让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紧咬着嘴唇，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蒂芙妮的话像一根尖刺，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脏。

“你似乎很痛苦。”蒂芙妮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或许，你想弄清楚我和法莉亚之间……” 她突然停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和法莉亚之间……的过节？”阿思让声音嘶哑，带着一丝颤抖，“你把她钉上十字架，还有什么好说的？她为了保护我们，为了反抗你的暴政……”

蒂芙妮轻蔑地一笑，打断了他的话。

“暴政？你了解多少真相？你以为法莉亚是什么圣女吗？她不过是一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疯子！”

“你胡说！”阿思让怒吼道。

“我胡说？”蒂芙妮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法莉亚的父母，当年参与了对我的刺杀。他们死有余辜！法莉亚从小就活在仇恨之中，她扭曲了事实，将自己包装成一个受害者，蛊惑你们这些愚蠢的奴隶为她卖命！”

阿思让愣住了。

他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

他所知道的，都是法莉亚讲述的版本：蒂芙妮是一个残暴的统治者，她无故杀害了法莉亚的父母，奴役人民，无恶不作。

“你……你有什么证据？”阿思让的声音弱了下去。

蒂芙妮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沾染着血迹的布料。

“这是当年从你那位‘圣女’父母身上搜出来的，上面绣着他们家族的徽记。也是他们行刺我的证据。”她将布料扔到阿思让面前，“你自己看吧。”

阿思让颤抖着拿起布料，仔细辨认着上面的图案。

他认得这个徽记，的确是法莉亚家族的。

“法莉亚她……她从没提过这些……”阿思让喃喃自语，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

“她当然不会告诉你真相。”蒂芙妮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她利用你们的无知，将你们当作她复仇的工具！”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阿思让抬起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蒂芙妮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够了！我比你想象的要良善得多。我救下了无数的魔女，给了她们庇护，你以为我愿意看到她们在角斗场上厮杀吗？我也有我的无奈！”

“无奈？”阿思让冷笑一声，“你所谓的无奈，就是把我们当作玩物，任你摆布吗？”

蒂芙妮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阿思让，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可以给你荣华富贵，也可以让你生不如死。选择权在你手中。” 她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柔和起来，“我可以改善斗剑奴的待遇，给他们更多的自由……”

阿思让沉默了。

蒂芙妮的话在他脑海中回荡。

他想起法莉亚临死前绝望的眼神，想起自己对未来的迷茫。

“你……想让我做什么？”

蒂芙妮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很简单……” 她俯下身，在阿思让耳边低语了几句。

阿思让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