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这十军棍就当尽了我们兄妹之情
祠堂里,谢呈竹一把把谢皎月甩进祠堂里。
谢皎月身子弱,又被谢呈竹拖着走了这么一段,被谢呈竹大力一甩摔倒在了祠堂里。
她正想起身,谢呈竹冷冷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
“跪下!”
谢皎月起身的动作一顿,顿了片刻后她仍然站起身,抬眼看向谢呈竹道:
“我无错,为何要跪。”
谢呈竹冷着脸走到她面前,伸手接过一旁有生手里如婴儿手腕般粗的棍子,一棍子狠狠打在了谢皎月的膝盖后。
剧烈的疼痛让谢皎月一膝盖狠狠砸在了地面上,那一瞬间,膝盖已经不受她控制了。
“你有错!”
谢呈竹冷峻地站在谢皎月身边,“你犯的第一件错事在于私会纨绔,不知廉耻,有辱门庭。第二错在你不认错,巧舌如簧,试图逃避罪责。”
“我谢家百年清誉,都要被你败坏干净了!”
谢皎月膝盖钻心地疼,疼得她背后沁出了汗珠。
她抬眼看向面前之人,“我与景阳世子见面是夫人所安排,并非我与他私自见面,我何时不知廉耻?我与二公子解释,是希望二公子知晓真相,不要气坏身子,也不要污蔑了好人,我何曾巧舌如簧?”
谢呈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越发寒冷。
“伯母最是看重女子名声,怎么可能安排你与那纨绔私下见面?”
“你还在狡辩,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狡辩。”
谢呈竹的语气里阴寒,他冷冷道:
“把手伸出来。”
谢呈竹手里的粗棍子不知道何时换成了戒尺,二指宽的扁平戒尺,竖着打在人的手心最是疼。
谢皎月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谢呈竹。
“二公子若是不信,大可自己去问夫人。”
“伯母如今不在府中,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谢呈竹道。
是了。
谢夫人去拜访舅舅还没有回来,这府中唯一知晓她与序淮阳见面的主子出门了。
“此事李嬷嬷可作证,我的丫鬟知秋也可作证,二公子可请他们来细细询问询问。”
“李嬷嬷与知秋都是你的人,他们的话如何能信?”
谢皎月陷入自证的漩涡,偏偏她能确切证明自己与序淮阳并非是私自见面的证据。
见谢皎月说不出话,谢呈竹眼里越加阴寒。
“你果真与那纨绔有私情。”
谢呈竹手上不再犹豫,拿过有生手里的棍子,一棍子抡在谢皎月的背上。
谢皎月被打得身子踉跄一下,疼得身上沁出一阵冷汗。
谢呈竹冷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原想着对你惩罚轻一点,现在看来,方才对你还是太好了。”
谢皎月疼得说不出话,只觉得后背的皮肤火辣辣的疼。
她竟然不知,用戒尺打手心是轻的惩罚。
在相府,莫说是藤条和戒尺,连训斥都是少有,大多数时候长辈教导都是劝说和训诫。
用上戒尺是一件耻辱的事,现在用婴儿手腕粗的棍子更是。
“今日你犯了两件错事,我便罚你十棍长记性,若是下次再犯同样的事,我必定打断你的双腿。”
十棍。
谢皎月疼的佝偻的背缓缓直起,她缓缓抬头看向谢呈竹,气息虚弱却带着嘲讽:
“这十棍可是二公子亲自动手?”
“自然。”
谢呈竹看着谢皎月的眼睛里始终带着阴寒和厌恶,“亲手动手才能给你长记性,旁人动手,难免让你动歪心思。”
歪心思?
谢皎月想,她一个在庵中苦修三年的人能动什么歪心思?
是求情还是贿赂?
——原来她在谢呈竹眼中会是使这些歪心思的人。
她半跪在地上,身后的鞭伤还没有好又添新伤,新伤和旧伤叠加在一起,疼得她脸色苍白。
在这个府里,好像她说什么都没有人听,没有人信,他们铁了心要罚她。
很多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就平白受了苦,受着冤枉之后,对方还会指责是她的错。
可是她分明什么也没有做错。
她听从谢夫人的指令去广和楼见序淮阳,安安分分地见完他就回来,可是她还是被冤枉了。
谢皎月扯着嘴角轻笑,她还是做错了,错在三年前活着回了相府,脏了相府的门庭,也碍了这些人的眼。
谢皎月闭上眼睛,她在想,她很可能是挨不过十棍的。
她这副破烂到漏风的身子,很可能直接死在棍子底下。
——那也挺好了,死了就不用面对谢夫人的责难,也不用面对序淮阳的轻浮。
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谢呈竹抡棍子的时候没有收着力气,每一棍子都是使了全力的。
他有多恨序淮阳,有多想念以前的谢皎月,手底下就用了多少力气。
这一棍子下去,谢皎月没有跪着,被一棍子抡地踉跄着伏倒在地上。
青色的大氅早已经被褪去,红色的血渍渗透白色的衣服,显得格外显眼。
她的皮肉被打得绽开了。
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