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李烟晴
明显察觉到对方情绪失落的陆渊愈发紧张,这种紧张来自于一种难以启齿的悲剧,见对方正要关门时,他指甲掐入掌心肉里开口道:“李姑娘,我是你父亲商队的人。”
李烟晴听到门外那人的回答后,得知他是父亲商队的伙计,她的脸色缓和,着急询问道:“快说,快说我爹怎么了?”
“你父亲他”陆渊语气低沉略带忧伤迟疑了一会没有勇气将后面的字全部说出来,李烟晴却已经眼眸湿润,视线模糊,声音颤抖道:
“我爹他他到底怎么了?”
陆渊深吸一口气,用着低沉伤感的语气缓缓开口道:“令尊大人在运送货物的途中遇到匪徒,不幸身故了。”说完陆渊的视线不敢看向李烟晴,他低着头一种莫名其妙的悲伤情绪涌上心头,让他再也无法言语下去。
转念一想,陆渊觉得这样做只会让场面变得更加僵硬,他咬牙从腰间将那袋沉甸甸的补偿金拿了出来递给李烟晴道:
“这些是补偿给遇难家属的赔偿。”
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李烟晴泪眼如花,花容失色,原本憔悴惨白的面容显得更加苍白无力整个人瘫软在地,幸亏陆渊及时扶住她,没让她整个身子瘫倒在地上。此时的李烟晴在地声泪俱下,不停拍打着陆渊声嘶力竭道:
“为什么是你让我既兴奋又让我变得绝望?本来你不出现我就知道我爹就一直活着,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为什么?为什么?我恨你!”
李烟晴宣泄着这些天一直积压已久的情绪,将这股怨气洒在陆渊身上,陆渊任由她挣扎拍打,直到他感受到肩膀传来一阵剧痛他才将李烟晴松开,原来是李烟晴用牙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我也是受害者,当时我们这个商队被匪徒杀害,仅剩我一个人死里逃生,我在死人堆里我找到你爹,你爹让我将这枚玉佩归还给你。然后我就回到了余桃镇,告知你这件不幸的事情。”陆渊将那枚受人所托的玉佩递给李烟晴道。
李烟晴看到这枚玉佩后,哭得更加伤心,用颤抖的双手接过他爹生前的遗物,然后她紧握着那枚玉佩,整个身子蜷缩在地上抱膝抽泣,她抽泣道:
“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因为难产离开了我们父女俩。从那时起我便与我爹相依为命长大。我爹在我母亲离开后,没有再娶过。日子虽然清贫但我们过得很开心。”
“后来我爹进入商队,家里的条件渐渐变得好起来,但我们父女俩也变得聚少离多。我爹生前最很疼爱我,每次出行回来都会给我带礼物。我十五岁生日那天,我让他不要去出行了。爹说忙完这一趟给我赚的嫁妆就够了,不用再去了。到时候就可以看着我结婚生子,相夫教子他就心满意足了。哪知”
说到这李烟晴的情绪再也没有抑制住,放声嚎嚎大哭起来。陆渊不会安慰人,更何况是女子,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头大,尝试着学人安慰道:“别哭了,你爹要是看到你这样子肯定会不高兴的。”
没想到他这一安慰让人家姑娘哭得更大声了。
陆渊扶额尴尬,脑海里一片空白,此刻他心里暗骂道:陆渊,不是你,你不会安慰人学人安慰什么?陆渊一副焦头烂额,愁眉苦脸的样子,对他而言实在没法子了,只好自顾自地倒起苦水道:
“哎哟,我这死里逃生给人偿还夙愿还被人咬了,如今好心被当作驴肝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说谁是狗?你再说一遍!”李烟晴听到陆渊的话后,停止了哭声,抬起头将陆渊推了一把,气愤地道。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是狗行了吧。”陆渊见这种果然奏效,便放低姿态道。随后发出汪汪两声的叫声。
李烟晴被陆渊的不按套路出牌给逗笑,破涕而笑,随后略表歉意道:“对不起啊,狗哥。是我情绪不好误会到你了,你也是受害者我不应该对你这样。”
“道歉大可不必,不过我这么远来到这里连碗水都没喝到,这就说不过去了吧。还有‘狗哥’这个名字,挺有意思的,我喜欢。”陆渊听到狗哥这个称呼 一下子回想到了大学那会自己几个哥们叫自己的绰号。
“讨杯水还是有的。”李烟晴噗嗤一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擦拭了自己脸上的妆容,示意陆渊进屋子里坐坐。
李烟晴走在前头,陆渊跟在其身后,他眼睛不自觉地观望着她家中的摆放着陈旧的家具,但却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经过院前水井处有一棵茂盛的柳树,虽然已是秋季却没有落叶泛黄的痕迹。
“这是我爹种下的,自我出生起他便种下这棵柳树。爹说我娘姓柳,我爹以前每次回来都会站在你那柔情地看着这棵柳树。”李烟晴见陆渊在观望着水井旁柳树,声音略有失落地道,她来到方形木桌倒了杯茶水又道“狗哥,来坐下喝杯茶水。”
陆渊不再去看那棵柳树,坐在李烟晴的对面接过那杯递过来的茶水道了声谢,他端起茶杯送入嘴里喝了两口,润桑道:“李姑娘,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爹在世的时候,曾找过媒人说媒与城许家的留下一桩婚事,我爹既然不在了,我便完成他生前的夙愿。”
“那你可能与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