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黄纸

后面这句话小刀也是听不懂的，第一，用那些纸怎么能换回五十两金子？听着就很玄幻。第二，就算可以换，“银票”不是换银子的吗？最少得用“金票”才对。

但前面那话他是听懂了，于是连连摇头，“不对不对不对。”

他每说一个“不对”，那老者的脸色就难看一分，这小子好像在说他“说话是在放屁”。

小刀说：“你刚刚说得是‘可以找大人来救，老夫百两黄金重谢’，我没找大人，也没说要收你的金子。”

他学着老人的语气说话，那句“老夫”还真有几分相似，老头儿一听，刚刚自己好像的确是这么说的，一时语结，这小子要是没说错，那就是自己说错了，钱是省下来了，就是自己的面子问题很闹心。

小刀没看懂他的脸色，神秘兮兮地从包袱底拿出几个东西给他看——就是刚刚采的几个燕窝——他现在知道老头儿很有钱，也就不怕他抢自己的东西了。

小刀压低声音，还向四周望了望，其实这个山顶上鬼影都没有一只，“你看，我也采到了，这就值四十两了，等我闲暇时多采点，也能赚很多的银子的。”

那老儿看他表情神神秘秘的，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玩意儿藏在包袱里，没想到就是这几个暗红色的燕窝。

他当然知道小刀采到了，这不是亲眼看着他采的吗？

小刀说罢又给他递了一个眼神，好像有点“心照不宣”的意思。

“我之前不知道这买卖这么赚钱，现下已经了解了，你的金子快些收好，我不要你的。”

说完又拍拍老者的肩膀，小刀现在已经十分肯定这老头儿就是他的同行，这么大年纪还出来采燕窝，估计累了一辈子，才攒下五锭黄金，这是一个很励志的故事。

这钱，他当然不能要。

看这老儿的体格，只怕以后也不能从事这个高薪行业了，他自己倒还年轻，前途是无量的。

老者先是看着小刀拍他肩膀的手，又转眼去看小刀的表情，一脸疑惑，“燕窝？赚钱？就这？”

小刀发现面前这个行业的资深从业者，好像对行业的前景不太了解，于是又开始解释这种燕窝为什么值钱，这可是燕子呕血做出来的，那可是十分的矜贵的！

听他罗里吧嗦说了一大堆，老者看他的眼神像是看到石头里蹦出个傻子一样，“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小刀一怔，又把卢三哥的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一次。现在他不怕这老儿会抢自己生意了，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忌了。再来他这一路上风餐露宿都是一个人，现在能有个人跟他说话，他也很是兴奋。

那老人听他把事情说完，哈哈大笑，连说“放屁”，“什么狗屁呕血做成的，这燕窝之所以是红色的，全是因为这崖壁染的，跟燕子呕血有什么关系？”

“真要值钱的燕窝可是银白如雪的燕盏，你采的这几个货色喂狗还差不多。”

小刀哪里肯信，就觉得这老儿只怕是风寒入脑，有点神志不清。那老人又觉得小刀人头猪脑，狗屁不通。

这两人都憋了几天没人说话，现下像开了闸一般哪里停得了，拌嘴吵闹好不热闹。居然把之前的冲突忘得一干二净，只为了几个燕窝争得面红耳赤。

太阳西下，余辉渐灭。

峰顶上夜风又再吹起，小刀见那老儿身子瘦弱，怕他禁不住冷风侵袭，把刚刚砍的枯枝树藤收拢在一起，点起营火，让老人坐在火边暖暖身子。

老人嘴里不说，心里也有些感动。原本已经离死亡很近很近，自己都接受了，没想到劫后余生，居然还有机会再活一回。

小刀又把那包食物递给老者，知他饿得久了，之前可能食物不合他胃口，让他大发脾气，不过出门在外的，有东西就得吃，可不能再发小孩儿脾气，还准备再劝劝他。

老者见他又把食物递到眼前，刚准备说话，突然见到包袱里有件东西，忍不住“咦”一声，伸手拈了出来，就着火光来看。

那是一张黄色的小纸片，正反面都写着字，一面是红色，一面是黑色。

老人只看了一眼，神色很是凝重。他放下纸片，又伸手托过小刀的下巴，把他的脸拉近自己一些，就着火光来瞧。

小刀跟他斗了半天的嘴，早就不生他的气了，还多了几分亲切感，觉得这个小老头儿除了见识有些问题之外，还是蛮有趣的。见他神色有异，也不反抗，任由他左瞧右瞧。

老人放开手，又拿起那片纸，“这纸是从哪里来的？”

小刀神色扭捏，说是表姐帮他求的平安符。

老者只是摇头，又问道：“你不识字吗？”

小刀也摇头，从小就没人教过，打猎也用不上。

老人皱眉想了良久，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