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游罗一探王府城隍惩治恶徒
王恪忠见游罗喜欢,琉璃的色彩在她脸上明灭流连,不由心痒痒,有心讨好道:“听说这是宋代皇室用的,小人花了大价钱弄到手,神仙喜欢尽管拿去玩罢!”
游罗厌恶他嘴脸,把盏往他面前一掷,斥道:“哼,什么破玩意儿!凭他世上那么多好的,本仙使都不放在眼里,这种货色也敢在本仙使面前现眼!”
王恪忠赶忙接住,一面擦汗一面应声:“您说得是,赶明儿我去寻好的来,这种玩意儿就赏了小人罢。”
游罗斜着眼睨他:“方才问你的话,你有何说辞?”
“神仙恕罪,您方才问了小人什么话?”王恪忠愣了一下,小心道。
一抬头见游罗立着两只眼睛瞪他,忙磕头认罪,想了半天,恍然道:“您有所不知,白氏那贱人在娘家时与男子不清不楚!白家骗婚在先,我没休了她,这淫妇就该感恩戴德,做着正头夫人还不足,拈酸吃醋…”他悄悄觑游罗脸色,“这几个月来不知打骂发卖了多少姨娘丫鬟,闹出人命来还是我使了银子压下去的。此等毒妇,人人得而诛之!”
游罗听这无耻之徒这番说辞,冷笑连连,听到“与男子不清不楚”,登时火冒三丈。绥绥御下的手段她在白府的时候就领教过了,她就算想管也是有心无力。可王恪忠欺男霸女的行径在京城是出了名的,若不是因为他,红透、琥珀还有茵陈不至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他对此却只字不提,反倒往绥绥和霁南身上泼脏水,他二人从未有半分逾矩,竟被这禽兽编排得如此肮脏下作!
游罗冷笑:“哦?听你的意思,一切都是白家的错,你是冤枉的?”
王恪忠连连点头:“神仙英明!小人被白氏拖累得坏了名声,宗族长辈看不下去,多次劝我处置了她。若不是念着夫妻情分,把那贱人沉塘也使得!”说完还像模像样地挤出几滴泪来。
“看你这情状,的确是很委屈模样。”见这厮连连点头,游罗暗觉好笑,胡扯道,“不过,昨日你老祖宗却哭着到城隍老爷殿前跪着,口口声声为你这个不肖子孙求情。狠狠剖析了一番你的无情无义,末了说要替你受过,求城隍老爷宽恕你这独苗呢。这是何故?”
王恪忠止了泪,眼珠转了转,道:“我这老祖竟这么多年都未投胎转世么?约莫是他年纪大了,分不清是非曲直,倒叫他老人家白受一番惊吓。仙使明理,替小人正名,好叫老人家安心…”
说完话头一转,嬉笑道:“我王家还指望老祖宗保佑,昌盛个千年万年呢!”
游罗不再理他:“原是要重罚你的,念你祖上是开国肱骨,有忠君之义、平叛之勇,本应判你个魂飞魄散,如今只减了四十年阳寿。时辰到了,跟我去地府走一遭吧,望你洗心革面,若还有为人的机会,好好做人吧。”说罢牵了捆他的绳子就要拽走。
王恪忠挣扎不迭,喊着:“神仙饶命!来人啊,抓刺客!”
游罗早料到他不会听话,动作比他更快,拿破烂布头塞住他的嘴,一拳打在他面门,这人登时昏过去了。游罗啐他一口,把他身上绳索解了,坐在凳子上等他醒过来。
不多时,王恪忠幽幽醒转,刚回过气来,一股说不出什么味道的浑浊之气直冲脑门儿,熏得他差点儿背过气去,伸手要抓嘴里的破布,抬眼见游罗正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忙挣扎着爬过来,不停磕头。
游罗居高临下望着他:“没想到你这畜生却有个好夫人,自愿用十年阳寿换你十年寿命,我自然不允。可白氏实哭得厉害,本仙使最看不得女子落泪……”她瞥他一眼,欲言又止,“你说该怎么办?”
王恪忠连连点头,含着破布不敢吐,只巴巴看着游罗。见她点头,忙扯出布头儿,殷切道:“求仙使饶命!小人再不敢了!不敢了!”
“且莫猖狂得意,你这福分是白氏求来的,若再干出宠妾灭妻的勾当,谁也救不了你!”游罗看他满脸得色,斥道。
王恪忠跪在地上,连连点头,刚要开口,冷不防游罗一个手刀劈过来,昏死之前只听得一句:“别忘了你的承诺,本仙使盯着你呢!”
游罗不敢久留,闪身出去,迅速攀上院墙离开了。
铜钱儿进门的时候见王恪忠躺在地上,只当他又撒酒疯了,忙搀起来挪到床上。才刚放下,王恪忠就醒了,劈头一个耳刮子打得他眼冒金星。
铜钱儿不明所以,只得跪在地上求饶。
王恪忠支起身子,骂道:“混账东西,方才你死到哪里去了?”
铜钱儿回道:“奴才去厨房给大爷端醒酒汤了。”
王恪忠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汤盅,道:“你进来的时候可见着什么人了?”
“只见着大爷一人。”
“没见着一个白衣女子?”
铜钱儿腹诽道,大爷这不是想女人了就是见着鬼了,现如今王府上下哪有女子敢进少新院的?
“不曾见到。”
王恪忠打心底里是希望铜钱儿见着的,宁愿那女子是绥绥找人扮来戏弄他的,也好过被神仙记恨上。可偏偏只自己能见到,这不由得让他心慌。
自这日起游罗便留意着王家的消息,听说王恪忠不知何故转了性子,交际应酬也鲜少经营,青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