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挑唆是非终得逞墙倒人推奈若何
“这我哪里知道,小姐说话的时候不让咱们在眼前杵着。”宝篆轻轻哼笑了一声。
“这个贱人!”王恪忠狠狠地摔了手把件,一把推开宝篆,夺门而出。
宝篆冷笑一声,纤腰款摆旋到凳子上,抓了把瓜子翘着脚磕起来,一抬眼却见王恪忠不知什么时候去而复返,正在门外不错眼地看她,吓得她哎呦一声叫出来。王恪忠阴沉着脸盯着她,看得她直心虚,轻轻喊了一句:“爷?”
王恪忠吐出一句:“谁给你的胆子骗爷?”
宝篆大惊,连忙跪下起誓:“奴婢说得句句属实,若是有半句虚言,就让……”见王恪忠没有阻拦的意思,只得说道,“就让奴婢被天雷活活劈死!”
王恪忠这才扶起宝篆:“不可胡言,我怎舍得让你遭罪。我必得打杀白氏那个贱妇!”言罢推开宝篆,就要去拿宝剑。
谁知这厮在地心转了一圈又改口道:“不行,万万不可。”一眼瞥见廊下蹲着的蓝点颏儿,提起景泰蓝嵌红玛瑙的鸟笼子奔柏树胡同就去了。
宝篆不知他为何改了主意,怎么喊也不回来,狠狠摔了帕子:“呸,没骨头的银样镴枪头,就知道你没那个胆子!哼,骗你怎地?真有神仙,尽管拿天雷来劈我。”
王恪忠还没打听出个所以然,却听说白无晦惹了圣人不喜,梁弓已然是翻了身,梁家自此便恨上了白无晦,在朝堂上处处针对。王恪忠思来想去到底是把此事搁置下来,转而逢迎起梁弓。他二人倒是志趣相投,一起喝了几次酒便混成知己,恨不得义结金兰才好。
宝篆连着几天见不到王恪忠,以为他被外面的莺莺燕燕缠住了,心下着急不已,倒是想过靠着肚子逼王恪忠将她收房,但她是见识过绥绥的手段的,到底是不敢,思量再三还是得从王恪忠身上下手。
王恪忠倒不是被什么人缠住了,他正跟梁弓称兄道弟,梁弓一派人来请,他立马便赶去,自然顾不得家里的人了。二人在纨绔中当属头一号罗刹,旁人在欢场遇着都避之不及,偏偏他二人还颇为自得,以为自己声名远播,威风得不得了。
不几日便从梁弓口中得知白无晦被外放的事儿,从翰林院外放到偏远地方,还没提拔,这便是冷落了。王恪忠看梁弓那一脸得瑟,便知里面有梁家的手笔,立时举杯道:
“梁兄大仇得报,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梁弓笑着回应,道:“我起先还顾及王兄与‘白黑脸’是姻亲,不敢多说他的事儿,没成想王兄如此明理,妻舅落魄了眼睛连眨都不眨,梁某实在佩服!”
王恪忠道:“梁兄说的哪里话,你我才是亲兄弟,我与那种一板一眼的无情之人不是一路!”
“此话有理!”梁弓也王恪忠笑得开怀,勾肩搭背地对饮起来。
二人喝到亥初才各自打道回府。一到少新院,王恪忠就使唤铜钱儿去叫宝篆过来。宝篆正愁见不着他,二话没说便赶了过来。
王恪忠正靠在床上撕扯衣服,见宝篆进房,便招呼她过来替自己宽衣,他自躺着昏昏欲睡。
宝篆见他今日心情不错,把脸轻轻贴在他胸膛上,嗓音一柔再柔,道:“大爷今晚在哪儿喝的酒?”
王恪忠含糊道:“不过是那几个地方。”
“爷同谁喝酒?”
“自然是梁兄!梁兄为人豪爽不拘小节……”
宝篆一听不是外面的女人和小相公,便放下心来,道:“大爷在外面劳累了一天,让奴婢给您按按膀子松快松快吧。”
王恪忠不耐烦等她那些花样儿,一把拽过来便去扯她的衣裳。
铜钱儿早已在门外守着了,听着里面的动静把耳朵堵上,只盼着此时别来什么人撞见。
折腾了一会子,王恪忠搂着宝篆直打盹儿。
宝篆从被子里伸出纤纤玉手,一下下地摩挲着王恪忠的脸,道:“爷,白天奶奶让奴婢上街买针线,奴婢却碰上了个熟人。”
王恪忠眼皮子轻轻抬了一下,道:“什么熟人?”
宝篆轻轻笑起来:“是个修士。”
“嗯?”王恪忠的声音高了起来,人也清醒了几分。
宝篆支起身子,搭在王恪忠身上,道:“就是以前借住在白府上的小修士呀,奶奶当时同他要好,没想到他竟追到京城来了。”
其实她哪里见到霁南了,不过是编出谎话来诳王恪忠的,横竖他是个修士,即便被拆穿,就说他四处云游便是。巧的是霁南真的到了京城,只是没跟绥绥有过接触。而她只需给王恪忠一个引子,后面的事儿便不用自己操心了。
果不其然,王恪忠登时火冒三丈,如今白无晦倒了,白家失了势,自己无需顾及什么,借着酒劲,他披上外衣便向鸾飞院跑去。
铜钱儿一直防备着外人进院里来,备不住王恪忠夺门而出,他赶紧跟上,还琢磨着大爷怒气冲冲要去哪里,不多时发现怎么像是冲着鸾飞院去的,忙派小子去给绥绥传信儿,可哪里来得及,报信儿的紧赶慢赶跟王恪忠跑了个平手,王恪忠嫌他碍事儿,一脚踹开,加快脚步往鸾飞院去。铜钱儿在后面干着急,这可坏了事儿了,瞧这架势准闹大了不。
宝篆没想到提起霁南如此立竿见影,后悔没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