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邪病现端倪下泉灌恶口
霁南忙道:“您可知是生了什么病?”
“我去他家看过一回,那时还只是说胡话,不开口的时候与常人没什么两样,可无论什么事,但凡让他知道可不得了,张嘴便骂,说的那话没法儿听。家大人愁得慌,以为自己管教无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都不济事,便灰了心,谁当这是病呢?后来听说竟不中用了,现下也就是瘫在炕上数日子罢了。”孙大娘连连摇头。
霁南闻言便想到傲狠说的话,道:“我虽不精医术,但行走江湖却亲眼见过一些疑难杂症,不若让我去瞧瞧,保不齐正巧是我曾见过的病症。”
孙大娘很高兴,道:“那劳您的驾,咱们吃完饭就去瞧瞧?”
霁南巴不得马上就去,忙答应下来。
宋家离朱家不远。宋家夫妻俩听说霁南是来治病的,已是不抱希望,仍把他请进西间里屋。
房间黑洞洞阴森森,房里也不点灯,霁南往炕上瞧去,依稀能看到被子里窝着一个人。凑近一看,这人瘦得尖嘴缩腮,大张着嘴,木楞楞地盯着顶棚,倒把霁南吓了一跳。
那人眼珠子缓缓转过来,嘴里嗬嗬作响,真是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宋母跟着进了屋,挨着门边偷偷抹眼泪,宋父蹲在门口吧嗒吧嗒地抽烟袋。
霁南搬了凳子坐到床边,探他的脉,道:“你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宋老三已瘦得皮包骨,竟有力气挣脱手腕,想骂人却说不出话,只拿眼珠子死死瞪着霁南。
霁南使了几分力气将他按住了,探得他的脉象与自己的猜测无异,宋老三除了气血两亏没别的病症,这是饿出来的毛病,却不是他这疯症的根由。
莫非这便是所谓的时疫?他有些头疼,不知疯症因何而生,便不能对症下药。他连话都说不出,更别提问出什么子丑寅卯了。
宋母小声问道:“长老您看,可有得救?”
霁南道:“现下还不知,烦请您端一碗米来,得是生的。”
宋母忙不迭答应了。
“我要看看你是不是被鬼怪附体,你可别乱动。”
霁南也不管他听没听见,拿出一张符箓附在他面门,拔剑在空中下笔风雷写了个“嵬”字,大喝一声:“起!”说完挥剑指向米碗。
只见宋老三原本直愣愣地躺着,突然手脚抽搐一阵子,便又不动弹了。
这可着实奇怪!若是被鬼怪附体,此时宋老三该醒过来,米碗变黑才是;若不是鬼怪作祟,随着那声“起”,宋老三会像提线木偶般起来走动。
现下这米碗不黑,人却似动非动是什么意思?
宋母见霁南凝眉不语,忍不住问道:“长老,可是治好了?”
霁南摇头,道:“我却从未见过如此邪病。”
宋母一听简直站立不住,扑在炕沿哀哀痛哭起来。
宋父把烟袋锅子往门框子上一磕,道:“哭什么!准备寿材吧,趁家里还有几个子儿。”
霁南道:“先别忙,我还有一奇招,只是不知能否对症。”
孙大娘一直在外间站着,听屋里宋母哭声一声高过一声,还当不好了,忙进屋去瞧,正巧听到霁南这句话。
她搀起宋母道:“就是的,人家又没说不能治,你倒先哭上了。快别哭了,孩子听了心里也不好受。”
宋母忙不迭点头,捂着嘴啪嗒啪嗒直掉眼泪。
被三人眼巴巴盯着,霁南也有些心虚,道:“我这方子只能一试,能不能救,还得看他的造化。”
“麻烦准备麦子、大米、黄米、黄豆、大黄米五样谷粉,不用多,就碗底一些便可。”霁南又对孙大娘道,“还得麻烦您,借绂儿和锦儿的童子尿用用。”
孙大娘笑道:“这个好说,我回家拿去。”不一会儿端了满满两大碗,放在炕沿儿上。
宋家连磨盘都卖了,宋父宋母赶着去别家磨了谷粉,忙不迭捧到霁南面前。
霁南道:“这便齐了,我要开始作法,请各位先出去避一避。”
三人赶紧退出去。
霁南把门关上,拿出一张赤红符纸,手掐决口念咒,符纸嚯地蹿起来。他将燃着的符纸塞进宋老三嘴里,连疼带呛,把宋老三折磨地几欲昏死过去,而身上却纹丝儿不动。
霁南趁势把几样谷粉和上童子尿,搅和匀了,调成一海碗稀溜溜的糊糊给宋老三灌进去。
宋老三本就烫得不行,冷不丁灌了些稀汤,忙连喝几口,不想却被一股尿骚气冲得直翻白眼儿。
霁南怕被他吐一身尿,索性卸了他的下巴往里灌。
一碗下去,宋老三连哼哼的力气都没了,躺在炕上直倒气儿。
霁南又将符箓附在他面上,使剑在空中写了个“威”字,喝道:“去!”
宋老三闻言“哇”地呕了出来,秽物淌了满炕。人也有了几分清明,看这一炕的狼藉,道:“你是谁,我这是怎么了?”
霁南远远站着,道:“你被邪祟迷住,险些没命,现下应是恢复了。我想问你,你是怎么染上的邪病?”
宋老三脸上现出茫然神色,道:“我染了邪病?”
“正是,你仔细想想,你还记得什么离奇的事?”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