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了是病急一席观猪妖突袭方寸山
了是拍着胸脯道:“你放心!只有我看出来了,师父最近不常露面儿,你这点眉眼官司他没功夫留心。霁南比师父还迟钝,压根儿没瞧出你针对他!”
游罗被了是气了个倒仰,道:“谁说我针对他了。”
了是看了一眼仁永,附在她耳边道:“他欺负你了?”
游罗急了,道:“没这回事儿!”
“你别怕,尽管如实说出来,我就是你亲哥,一定帮你出头!”了是边说边挽袖子,一副要冲出去的架势。
游罗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小声斥道:“你把他当成什么人了,你又把我当成什么人?”
了是看游罗的神情不像作假,这才笑道:“我就瞧着他相貌堂堂,一定是正人君子嘛。”
游罗懒得理他,刚要拽着仁永离开,了是又凑过来问道:“我同霁南,谁伟岸些?”
游罗掐着腰上下打量他一轮,道:“你的发髻才到他耳朵根儿,你说呢?”
了是笑道:“谁让他老人家是师叔呢,等我再长几年,就跟他一样高啦。”
游罗道:“是是是,你多吃几碗饭,很快就能超过他了。”言罢赶紧拉着仁永走了。
霁南绕着窝棚转了几圈,仔细找寻煤核儿可能留下的踪迹。
了是从月亮门里探出半个身子道:“师叔,你别找啦,你比我还要伟岸些,它现下肯定跑得比刚才还远呢!”
好几天没见到仁永,了是去送饭只听到里面无执子在里面回了句:“劳烦放在门口,稍后我自取便是。”一连三天都是如此。
这天了是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肚子,不到两个时辰连着跑了四趟茅厕,整个人仿佛虚脱般歪在床上直哼哼。游罗哄着他喝了半碗小米汤,什么活也不敢让他干了。又琢磨着炖些红糖姜汤给他暖肚子,把铜壶坐上炉子,赶紧给无执子送饭。
没想到喊了三四遍,房内没有应声,游罗等了一会儿还不见有人开门,只得把食盒放在门口。
游罗端着姜汤进屋的时候,了是正扒着床沿往外挪。她赶紧把汤放桌上,扶他坐起来。
“可是又要去茅房了?”
“我也拿不准,想着先活动活动,省得到时候跑不迭。”
“我扶你去。”游罗要架起他来。
“快别说这种话,羞煞你师兄了!”了是挥开她的手,斥她。
“你这副样子怎么去,若是摔倒岂不弄一身?”游罗抱臂看着他笑。
“瞧不起谁呢!”了是说完,脚步虚浮地晃了出去。
却说此时无执子在离方寸山不到二十里的一个山坳里,状况比了是还不如。他方才呕出一大口血来,面色煞白,倒出一把丹药嚼炒豆般咽了,窝在草窠里直倒气儿。
仁永在一边抹眼泪,道:“师父为何要把师伯支走,他在定能救您,现在可怎么办?”
无执子摆摆手,道:“我没事儿,歇会儿就好了,咱们不能一味地给人家添麻烦。”
仁永呜呜地哭起来,道:“自去年您的身子就虚弱起来,再这么下去……可如何是好?”他急着出去找人帮忙,却被无执子一把拽住。
“为师问你,我若不在了,你一个人可能活下去?”无执子气若游丝地说道。
仁永使劲摇头,扑在无执子身上嚎啕大哭。
无执子用力抓着他的双肩,迫使他看着自己,狠狠道:“你要说‘能’!再说一次,能不能?”
仁永泪水混着泥土糊了满脸,先是摇头紧接着用力点着头:“我能!”
无执子这才松开手,喃喃自语道:“他还是不行啊。不甘心……来不及了。”
不远处的草窠里钻出来一只小黑狗,摇着尾巴过来舔仁永的手,仁永摸了两把它的小脑袋,便不再理会。
“师父,您的面色比方才瞧着好些了!”
无执子点头道:“为师的老毛病,吃上药调息一会儿就没事儿了。”说完伸手示意仁永把自己扶起来。
“我嘴里一股铁锈味儿,离这不到三里有条溪流,你去打些水来。”
仁永忙拿着葫芦去了,回来的时候无执子正盘腿打坐,那小黑狗不知跑去哪里玩了。
无执子当真恢复得不错,步履如飞地领着仁永往一席观赶去。
那边了是在茅房待了一刻钟才回来,靠着门框子“哎呦哎呦”地叫唤。
游罗赶忙扶他进来。了是歪在她肩膀上,虚声虚气好似游魂般在她耳边说道:“再这样下去我就要不行了。”
游罗听得后背发毛,赶紧“呸”他,道:“谁没闹个肚子!人哪能这么轻易就不行了。”
“两个时辰跑五趟,我实在扛不住了。”了是话音里带着哭腔。
“可有脓血?”游罗探了探了是的额头,好在没有发热。
了是没有力气答她,只耷拉着脑袋摇了摇头。
游罗心里也没底,只得安慰他:“该是过年吃得太好了,肠胃克化不了,喝点红糖姜水温温肠胃,你睡一觉就好了。”
了是累乏了,一声不吭灌了一大碗姜汤,很快便沉沉睡去。
游罗心道,了是这病症发作急却不发热畏寒,像痢疾但没有脓血,两个时辰过去了没有一点儿减轻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