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犹豫

新年快到的时候，夏听泽开始了短暂的年假。

一个温和又晴朗的日子，他开车载着林野笙去了绿城市的一处墓园。

林野笙以为他要带自己去祭拜什么人，但是当她站在印着妈妈名字和照片的墓碑前，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妈妈……”

夏听泽用手臂搂住林野笙的肩膀，低头看着她，“虽然这种仪式感显得有些无用，但是我想，你还是想在某些时候对着一个地方思念你妈妈的。”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地方，能够寄存我对妈妈的感情。”

“那你跟阿姨说说悄悄话吧，我去车里等你。”

“好。”

等到夏听泽离开后，林野笙独自一人坐在白书涵的墓碑旁边。

她伸手触摸着妈妈的照片，心里的感情十分复杂。

“妈妈，我好想你……”

可是却没有人可以回答她，只有照片上带着笑容的妈妈，一直温柔地笑着。

“妈妈，你可以放宽心。我如今已经遇见了自己心爱的人，他对我很好。我已经向林家人复仇了，林美辰得了失心疯，简瑶在路边气得吐血而亡，只有林海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说到这里，林野笙看着白书涵的照片，问她，“妈妈，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如果你听得到我的话，会希望我向林海复仇吗？”

然而依旧没有答案，只有照片和冰冷的墓碑。

在这样寒冷的冬季，林野笙的脑海中却浮现着和妈妈在一起的温暖时光。

“妈妈，我该走了，夏听泽还在等我。如果你想我了，偶尔来我梦里看看我吧。”

她伸手又轻轻触摸了白书涵墓碑上的名字，才站起身来，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里。

看到林野笙向自己走过去的时候，夏听泽看得出来，林野笙还是在纠结一个答案。

当林野笙平静地在副驾驶上坐下后，他没有立即开车。

“林野笙，就算你不向林海报仇，他以后对你造成威胁，我也可以随时帮你摆平。但是你心里真的可以就这样放下吗？”

“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只是不愿意面对现实。”

林野笙沉默着没有回答。

“林野笙，你从来没有这么犹豫过。我是说过你可以给自己时间，但是我更希望看见你过得开心。你觉得林美辰和简瑶的事，结果不在你的预料之中，所以就开始害怕你自己的手段太残忍。”

“是，虽然林美辰和简瑶做错了事，但是我没想过让她们变成现在这样的结局。事情已经开始失控了。”

“林野笙，你听我说。如果你选择向林海复仇，他的结局也会如此。他们都过于执着自己拥有的东西，你让他们失去一切，他们不会悔过，只会因为崩溃变得更加不理智。你不用考虑他们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你只用问问自己的心，你是恨林海恨到巴不得他去死，还是愿意放下过去原谅他？”

林野笙看着夏听泽的眼睛，一时间说不出答案。

“我恨林海，也不想原谅他。可是，我没想过要让他们死，我只希望他们后悔，得到应有的惩罚。”

“所以你希望林海也得到惩罚？”

林野笙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林野笙，是死是活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就像你可以选择复仇，也可以选择原谅。他们也一样。他们的结局是他们亲手选择的，不是你为他们安排好的。”

林野笙心里的结一点点解开，很多东西变得清晰起来。

“我想在做选择之前和林海见一面，如果他还是执迷不悟，我就不会再心软了。”

“那就等你和他见面的时候，再想清楚。现在就暂时放下心吧。”

“嗯。”

两人沟通完这件事之后，林野笙就打开车载电台，听着电台里的音乐声。

夏听泽看了林野笙一眼，她已经不再像刚才一样犹豫不决，而是和以前一样恢复了那种理智又清醒的状态。

两人一起回家，街道上节日的氛围已经很浓厚。

路两边的店铺都装点上了节日的彩灯，一闪一闪的，特别好看。

林野笙和夏听泽商量后，决定除夕那天他们两个一起过，初一的时候再去夏听泽妈妈那里吃一顿饭。

除夕的前一天晚上，林野笙显得很开心，陪着夏听泽一起给整个屋子除尘，做清洁。

两人一直忙了很久，在傍晚的时候才闲下来。

院子里的积雪已经堆上了厚厚的一层，林野笙想了想拉着夏听泽一起在院子里堆雪人。

林野笙捧着一团又一团的雪给自己的雪人做身体，夏听泽在林野笙的雪人旁边堆了一个自己的雪人。

看着夏听泽认真的模样，林野笙忍不住想使坏。

她偷偷捏住一小团雪，笑嘻嘻地砸到夏听泽的身上。

夏听泽直接被林野笙砸懵了，他站在原地看着林野笙笑弯了腰的模样，后知后觉地勾起嘴角，“林野笙，知道招惹我有什么后果吗？”

“啊？不知道啊。”

看着夏听泽拔腿靠近，林野笙跟他在雪人周围兜圈子。

最后跑得气喘吁吁的时候，还是被夏听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