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相

闻彩云说，六年前，她只是茉川疗养院的一个兼职清洁工。

听说当时的院长接待了一家穿着打扮很富贵的人家，男人姓林，女人姓简。

他们将一个叫白书涵的病人送到疗养院。

院长接待他们的时候，闻彩云正好那天到医院上班。

她躲在楼梯口，看着那两位大城市来的人，趾高气扬地对待院长和医院的护工。

姓简的女人在医院转了一圈后，提出要将白书涵安置在侧边的杂物间。

院长也是一个察言观色的人，他明白他们是专程将白书涵送到偏僻的地方的，就赶紧安排人在杂物间安置了一个床。

闻彩云见到白书涵的时候，她的脸色很苍白，看起来病得很重。

听说她才因为体内的肿瘤动过手术，但是院长和那个姓简的女人一样，并没有好好对待白书涵。

姓简的女人交代了，要让白书涵有一口气就行，不用让她生活的太好。

院长明白姓林的男人在默认这件事，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和院长达成一致后，那两个人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护工们都不愿意得罪有权有势的人，只想好好挣钱，保住自己的工作。

院长特意为此开了一个会议，不允许任何人和白书涵说话，除了专门给她送饭，照看她的护工，其他的人都不能将她在这里的事告诉别人。

听说当时所有的护工都签订了保密协议，除了闻彩云这个兼职清洁工没有签订协议，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偶然的情况下得知。

闻彩云也不想主动惹麻烦，何况白书涵所在的杂物间总是上着锁，她就是想帮白书涵也没有机会。

听到这里，林野笙的心像是揪着一样痛。

她设想过妈妈过的生活，但是却没有想过她居然像个囚犯一样，被限制在没有自由的小小杂物间里。

“我看见过护工给你妈妈送的饭菜，都是他们吃剩下的。听说那个姓林的每个月都会打一笔钱给院长，可是他们把钱都分掉了，没有拿一分钱给你妈妈用。”

“妈妈…”

林野笙忍不住捂住嘴巴，心痛的感觉，震惊的感觉，还有愤怒的感觉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

夏听泽搂住林野笙的肩膀，看向闻彩云。

“那之后，那个姓简的女人单独过来过几次，那个姓林的男人却一直没有出现过。每次那个女人走后，照顾你妈妈的护工都会端着完整的饭菜走出来。也不知道那个女人说了些什么，你妈妈就会不吃不喝。”

“这样过了一年，有一天我从杂物间附近经过的时候，听见你妈妈在里面呕吐的声音。我担心她有事，就在门外面跟她说话。她听见我的声音，请我帮她打电话给女儿，让我转告她在这里的事。”

“当时我也担心惹祸上身，没有理会她，就跑走了。担心别人知道她找过我说话，我辞掉了兼职的工作。不想再担惊受怕的。”

“又过了一年，我遇到之前和我一起工作的清洁工，她说疗养院杂物间里的病人那几天呕血死了，姓简的女人来了一趟，给了她们每个人一大笔钱，条件是让她们永远离开茉川镇，并且对这件事守口如瓶。”

“我问她，白书涵的尸体怎么处理的。她告诉我，当时院长很慌张，担心那家人知道，就偷偷把她拉到火葬场火化了。可后来，还是瞒不住那家人。”

“我一直都觉得后悔，当时没有帮她，给你打一通电话。她那么可怜，连骨灰都没有留下，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死在杂物间。”

“等到所有相关的人都离开后，疗养院很快就翻新了一遍，变成了今天的茉川医院。我又回来当清洁工，一切都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

听完闻彩云的话，林野笙变得很激动。

“你后悔有什么用？如果你当时愿意帮我妈妈，也许她就不用死！”

“我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就算你不肯原谅我，要找我报仇，我也认了。”

林野笙捂着脸，痛苦地蹲在地上哭起来。

夏听泽找闻彩云要到了当时的院长的电话，才放她离开这里，并且表示不会为难她。

等到闻彩云离开后，夏听泽安静地看着林野笙的头顶。

“林野笙……”

“我一定要让林海和简瑶生不如死。”

看着她满脸怨恨，仰头对自己承诺的模样，夏听泽忍不住十分心疼。

“林家人你自己处理，当时疗养院的人，交给我来帮你处理，好不好？”

林野笙的眼泪一滴滴滑落，夏听泽蹲在地上，轻轻柔柔地帮她擦干眼泪。

“林野笙，别哭了。你妈妈肯定还在这里看着你，现在她见到你了，就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听到夏听泽的话，林野笙看看周围。

“妈妈，你在吗？我好想你啊。是野笙来晚了，都是野笙的错……”

“妈妈，你放心地离开吧。我会帮你报仇的，林海，简瑶，还有林美辰，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看着林野笙被仇恨和悲伤充斥的眼睛，夏听泽将她的额头和自己的额头紧紧地贴在一起。

“林野笙，看着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