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变动
远,其表现着实令人费解。究竟是与生俱来的性格使然,使得他生来便谨慎木讷;亦或是曾经遭受过某种惊吓,导致他至今闭口不言呢?自始至终,小怀远愣是未曾开口学说哪怕只言片语。
起初的时候,家中众人皆心生疑虑,暗自揣测这孩子莫不是耳朵存在什么毛病,难不成竟是个聋子?于是乎,每当看到怀远踱步走向门边之际,众人便会赶忙操起一根木棒,用力地敲击那面盆,发出“锵锵”的声响,以此来试探他是否能够听闻。只见李怀远先是微微一怔,稍作迟疑之后,方才缓缓地回过身来。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里,满是疑惑与迷茫,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些行为怪异的大人们。
这时,大姐李怀瑾见状,兴奋得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般蹦跶起来,嘴里还高声嚷嚷着:“姆妈,您快看呀!弟弟分明能够听得见声音,他才不是聋子呢!”
听到这话,大伙儿不由得齐声发出“啧”的一声惊叹,但脸上却仍旧流露出几分将信将疑之色。随后,他们再次拿起盆子,不停地敲打着,反复进行测试。果不其然,每一次这样的尝试,怀远都会有所反应。
如此一来,便足以证明这小家伙的耳朵并无大碍。可即便如此,他依旧紧闭双唇,坚决不肯开口说话。大多数时候,他要么就是目光呆滞地凝视着周围的人,仿佛置身事外一般;要么便是全神贯注于手中摆弄着的那些玩具,对旁人的举动浑然不觉。
老二李怀瑜满脸狐疑,皱着眉头说道:“隔壁老崔家竟然说咱们五弟怕是个哑子!这可真是奇怪得很啊!他的舌头到底有没有问题呢?要不还是赶紧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吧?”
一旁的何淑仪则面色沉闷,有气无力地回答道:“上次已经带他去过医院那儿看过了,就连舌带也都没发现任何问题。”
听到这话,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眼色,心中皆是充满了困惑和不解。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默,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何淑仪眼眶微红,泪水在眼中微微打转,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咱们两家祖上历代以来,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聋哑之人呐!我这一辈子生养了这么多个孩子,自然明白在怀孕期间饮食起居需要万分注意,绝不会胡乱吃东西导致胎儿出问题,从而让他变成聋子或者哑巴呀!可是如今,却怎么也查不出个确切的缘由来”说到这里,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与无奈,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李涵琛用手抚她的背,安慰道:“算了,也别逼怀远了,怀瑜小的时候虽然正常学说话,但他长大了看书太专注,不太理人,不是也经常有人喊他聋子吗?既然怀远耳朵没问题,说话也是迟早的事,不用急,给他点时间,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开口了。”
久而久之何淑仪夫妇便也不了了之顺其自然了。
大家自顾不暇,没有过多的爱心和耐心倾斜到木头般的怀远身上,但面上也不显露出来,只是对长子李怀瑜和二女儿李怀真更关注些,当然表面上父母的爱都是公平的。
曾经有人安慰何淑仪,说是聪慧孩子都是“贵人语迟”,圣人王阳明就是五岁还不会说话,一开口直接能背诵诗词;但更多人则开玩笑的给怀远起了个外号:‘哑子’,这个哑子的称呼一直被人喊到了老。
李怀真对这个弟弟也总不客气,总是哑子哑子的喊着,李怀远便一声不响的一掌打过去,两人相差了两岁左右,姐姐娇气,弟弟霸蛮,竟然打架旗鼓相当谁也不服谁。
据说李怀远一直到了五岁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那天,他趴在桌子上,用手支撑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哥哥练习毛笔字。看着柔韧的毛笔饱蘸着墨汁在哥哥手中,笔走龙蛇、流转自如。
李怀远钦佩不已,突然指着哥哥李怀瑜写好的一副毛笔字‘宁静致远’中的‘远’字,说:“远,这个是远,李怀远的远。”
这一下把大家都吃了一惊,而何淑仪也喜极而泣。
从此李怀远便一发不可收拾,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能言善辩,估计跟在哥哥姐姐们的身边暗自学了不少,只是和二姐李怀真不太对付,俩个人总是暗自比着学习,不想在父母面前落后于人。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然而此刻的何淑仪却满心怨念地抱怨着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来得实在太不是时候了!那时的人们也不太懂得避孕,有的女人一直生到五十几岁绝经为止。
何淑仪心中暗想:“怎么就偏偏选在了这么个节骨眼儿上呢?”可是,既然已经怀上了,那就如同木已成舟一般无法改变,即便再怎么懊恼,也不可能将其硬生生地摁回肚子里去啊!于是乎,何淑仪也只好无奈地接受现实,任由这腹中胎儿逐渐成长发育。
不得不说,每个孩子降临人世的时机真是有着天壤之别啊!有些孩子仿佛是上天眷顾的宠儿,他们恰好在父母运势如日中天之际呱呱坠地。这些幸运儿一出生便享受着荣华富贵,受尽父母和家人无微不至的关爱与重视。而相比之下,还有一些孩子就没有那么好命了。当他们诞生之时,正值家庭遭遇困境、家道中落之际。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可怜的孩子往往会被视为家庭的负担和累赘,遭受冷落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