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借与拿

余哲弹着洛洛额头，看着小曲吃着糕点，古曲实在难懂，欣赏不来这种艺术形式，望着弹曲的清倌人，好不好听纯靠看，那俩大抹浮白确实精妙至极，一时也跟着摇头晃脑。

柯浩然被简笑笑揪着耳朵，看着余哲两口子只觉得家家有本奇怪的经，红袖招这地方自己常来但眼睛都不敢乱放，余哲和洛洛则是两口子都爱看。

夫子还在回想余哲刚刚的操作，昨晚论道之后让他非常的不舒服，天地元气经全身走周天这种修炼方式，千年前就有过，甚至如今也有，但都藏在了这世间最阴暗的角落，至于为何如此，甚至还是自己的手笔。

千年之前自己也没这么强，也还有着一位老友，当年自己做着图书管理员，那位老友从自己这里借走了七卷天书之一的明字卷，去蛮荒传法播撒对昊天的信仰，但蛮荒人族强悍的身体让自己这位老友看到了一丝可能，从而创造出了这将天地元气纳于体内的功法。

这功法出发点是好的，但对世界带来的改变却是巨大无比，原本的气海雪山通十一窍才有一丝修行可能，而蛮荒那边通一窍便能纳天地元气入体，不感知，直修身，人人都可以是修炼者，极大的降低了修行的门槛。

但数十万人无止境的汲取这天地元气，导致这天地间的天地元气都稀薄了。

符师所制之符，本可沟通天地元气引出熊熊烈火，但因蛮荒那边只能引出摇摇欲坠的小火苗。

念师沟通天地元气，仅凭念力便可举起千斤之物，但因蛮荒那边抬起块砖头都费劲无比。

自己也劝过那位老友，这世间修行者本是借用天地元气沟通万物，如果人人都像蛮荒人族一般只取不还，这世间的天地元气迟早会被用光，那到时候借用天地元气的修行者又该如何是好，两法从本质上就是相互对立的。

东西放在那大家都能用，但你拿完了大家又用什么。

如此简单明了的道理，夫子的老友也是明白，但他没有做出任何改变，两人也闹得不欢而散。

到最后终究还是打了起来，“借”法一方被逼无奈只得向“拿”法一方开战，最终“借”法一方获得了胜利，而夫子的老友也被斩于蛮荒，最后修行“拿”法的那些人也被记录在了西陵神殿的教典中，世人称之为“魔”。

在遇到柯浩然之前夫子从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柯浩然被天地元气所排斥之后，夫子才意识到，自己曾经的那位老友或许也碰上了相同的境遇，当时的自己却并没有察觉到。

自己的那位老友都死了一千年了，但说什么也晚了，面对柯浩然的问题，夫子又将那老友的理念传予了柯浩然，此时夫子也只是将此法当做另辟蹊径之道，并没太过在意，而余哲的出现却给了夫子当头一棒。

若真如余哲所说，或许千年前老友走的那条路才是真正的修行路，而自己以及当年西陵神殿所选之路才是真正的错误。

但天上那位又是如此刻薄，世间的修行者一但从知命修行至更高的境界，“借”的多了它又不开心了，各种天灾人祸就会找上门。

饶是强如夫子也被追杀了好几百年，最终只得将自己融入这人间，化作了这天地的一部分才躲过了那些天灾，尽管如此仍又各种人祸找上自己，望着揪着柯浩然耳朵的简笑笑，心中愈发苦涩。

好在是余哲的到来让夫子感到了一丝变数 ，只是这小家伙还没有强大到能帮自己的地步，夫子也决定提点一二。

“之前余哲小友的方法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气旋的速度强度还差蛮多，若是能再加强一些或许真能成功。”夫子向余哲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余哲此时看曲得津津有味，不由的感叹起了洛洛的眼光，听到夫子给自己提建议，也是回过神来，“老头你说的这些我都懂，确实还能更快一些，但我不知道你们这有没有比较抗揍的修行者。”

“有是肯定有的，只是有些许远，你打算干嘛？”夫子不明所以，向余哲问道。

“切磋一番，能更快一些。”余哲没说自己可以通过踏踏舞叠敏捷的事，甚至也没在心里想。

感受到余哲心有顾虑，夫子也没说什么，朝着西方指了指。

这一指不要紧，柯浩然正坐在西方位，余哲的目光也顺着夫子这一指瞧了过来，柯浩然与余哲目光交汇，看着余哲渐渐冒光的眼神只觉得毛骨悚然。

“那回去之后就请柯兄指教了。”余哲咧嘴一笑，不怀好意的望着柯浩然。

“别别别，什么情况，咱俩打什么，太没意思了没必要。”柯浩然连忙摇头摆手加拒绝，开什么玩笑，之前余哲打赵怀真自己就在旁边看着，那两三下要是落在自己身上就麻烦了。

“我没说他，我指的是西方，佛宗在西方，正好你头发短，去交流交流也没事。”夫子没好气的说道，一个人想岔就算了，两个人都想岔了。

“对对对，悬空寺讲经首座出了名的抗揍，想必适合余兄练手。”柯浩然见说的不是自己，连忙给余哲介绍道，生怕说慢了余哲拿自己练手。

“会不会很远，到时候找不到就难搞了。”余哲有些顾虑，毕竟自己来这世界人生地不熟的，真要自己去找那些多半是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