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明悟

系统世界之中，牧无尘神色郑重，盘膝而坐。

在他的身前，是一只断臂和一团殷红色的血液。

那断臂正是秦昊的右臂，而那殷红色的血液则是那价值50000气运值的“帝天之血”。

牧无尘伸手一招，断臂便缓缓飘到了他的身前。

牧无尘一指点出，断臂中的血肉顿时燃烧融化，只剩下一缕金色骨芽，这是那至尊骨的初形……

在牧无尘的控制下，磅礴无比的天地灵气便融入金色骨芽之中，随着灵气的注入，金色骨芽开始生长起来，最后，一块儿仙骨缓缓出现。

那仙骨金光灿灿，气息磅礴，比之他先前见过的任何仙骨的力量都要强大的多……

这就是至尊骨，骨中至尊！

旋即，金色仙骨便融入了牧无尘的右臂之中。

刚一进入身体，牧无尘便微微一愣。

这块儿仙骨在进入他的身体之后竟然从固体变成了液体！

而且金色液体在他的身体之中一分为二，彻底融入了他的左右双臂。

这奇怪的金色液体是？

帝精……

稍一思索，牧无尘便知晓了这至尊骨是如何诞生。

想要成为大帝，必须要将某一个或某几个道修炼到极致，如今他已经接触到的大帝已经有三个。

太虚帝龙，以虚空之道成帝；太古人皇，以忘死之道成帝；而那身着红甲的老者，以杀之一道成帝。

道的强弱、多少和底蕴决定了一个大帝的强弱。

而帝精，则是大帝身陨后，没有消散的道之精华所凝聚而成的奇物。

在帝精之中往往蕴含了那位大帝生前所修之道的一丝力量。

至于帝精是如何出现在秦昊身体之中的，牧无尘估计是在秦昊刚出生时，附近刚好有残留的帝精，奇物有灵，感受到秦昊的天赋，自动被吸引了过去……

知道了这液体是什么，牧无尘神色一喜。

他也很好奇，这帝精主人生前的道究竟是什么？

牧无尘双拳紧握，至尊骨发动！

猛然间，一股金光乍现，将他的双臂都变成了金色，只是数息时间，流金之色便消失不见，他的双臂也恢复了原样，但帝精之中的力量却彻底与牧无尘的手臂相融。

牧无尘伸手一抓，一股天地灵气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然而下一秒，天地灵气竟然就那么凭空消失了，化作一片虚无……

这股力量是？

湮灭之道。

此道不弱。

尤其是对敌之时，可以湮灭对方的力量。

牧无尘突然心中一凛，这样的大帝，竟然也会陨落。

他有人皇记忆，牧无尘知晓很多关于大帝的秘辛。

大帝之间，其实差距巨大。

哪怕是同一个时间、相同世界成长起来的大帝，实力也是天差地远。

一般来说，诸如金、木、水、火、土、风、雷这种单一的元素之道，哪怕成为了大帝，大概率也是帝中弟……

这种大帝，若是遇到以元素之道或五行之道成帝的大帝，大概率不堪一击，因为人无我有，人有我有办法克制……

而元素之道、五行之道这种具体而浅显的道，往往不如那些抽象、繁奥的道强大，因为元素与五行之道太过常见，大家都很熟悉……

而湮灭之道，明显稀有繁奥，领悟起来极其困难。

可如此精才艳艳之人，却也落得个身死道消的结局。

仙路不易，一念生，一念死。

牧无尘一声叹息。

可话又说回来，哪一位能成大帝者，不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他们之中虽然有些没有系统显示的气运值，却也都是横压一代人的存在。

他们，同样是自己人生剧本之中的气运之子……

忽然，一种惊悚之感陡然在他的心中升起。

这些不是气运之子的人在刚刚牧无尘的眼中成了气运之子……

而那些气运之子，真的就一定是气运之子吗？

如杨意、如林凡、如萧枫、如姜淮安、如秦昊，他们的命运真的受自己控制吗？

他们的天赋、机缘、未来，早已经被明码标价成了一串冰冷的数字……

他们又何尝不是芸芸众生，是一双大手之下的高级棋子……

他们若真是承天命之人，又如何会被自己掠夺气运，又为何会被自己斩掉头颅？

他们可以是棋子，也可以是弃子。

他们可以生，也可以死。

那云璃、萧紫嫣、颜子衿、洛霜妃等人呢？

她们，同样被标上了价码！

那自己呢？

会不会只是池塘之中一条比林凡、萧枫等人更强大的一条鱼呢？

他会按照既定的轨迹成长，成为天人、成为天王……

不！

按照天的规则来，他同样是天的棋子。

天人，天在上，人在下！

天王，天在前，王在后！

他不是天下之人，他同样是天！

他要走不一样的路，他要另立规则！

陡然之间，牧无尘的身影消失了，化作一片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