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少一根头发,你就得死一个亲人
“谢萦姝--” 萧慕晟完全占据了上风,放开了手,抱起双手带着得意的、蔑视的神色居高临下地看她:“我警告你,我少一根头发,你就得死一个亲人--”
“萧慕晟--”谢萦姝涣散的勇气又聚集了起来,她挣扎着站了起来,抬起晶莹的双眸看他,毫不退缩:“我也警告你,我家中任何人有个三长两短,我拼了一切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他脸色一变,黑沉得如同林中阴影,
谢萦姝鄙夷地冷哼了一声,伸出手掌:“解药拿来。”
萧慕晟也是鼻子里一哼,斜睨她:“你这么有本事,就想法子让我心甘情愿地双手奉上。”
谢萦姝一把拔下头上簪子,抵住自己的脸:“给不给?”
“随便你--”萧慕晟无所谓地耸耸肩,冷笑了一下:“你下得去手,我也下得去手。”
她咬紧了牙关,恨不能刺过去,把他那张让人憎恶的面容划成筛子,但理智告诉她,不能冲动,他心胸狭窄、他阴险狡诈、他说得出做得到--
萧慕晟看她怒气冲天又不敢妄动的模样,心情愈发轻松且欢快,她生气,他就有一种莫名的快意,
他伸出两个手指在她拿着的簪子上轻轻一弹,发出当一声脆响,伴随着他离去的得意的笑声:“跟朕斗,你嫩得很!”
谢萦姝望着他的背影离去,紧绷了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这次他杀不了她,并不代表他就会这样善罢甘休,她还得想法子要回解药--
回到车马前,发现黎锦云没在那里,谢萦姝心头一沉,害怕萧慕晟下了杀手,飞快地跑了过去,刚要去车上看看,后边传来温柔的声音:“萦姝--”
她回头,黎锦云惊喜过望地跑了过来,来不及出喘气,拉着她的手:“你跑这么快,我都来不及追上你--”
她发髻有些凌乱,脸色发红,失去了平日的端庄,谢萦姝却觉得她并平日里还要好看,微微一笑,想要说话,却脸色一沉,迎上去拉过她的手一看,手腕白皙的肌肤上一道粉红色痕迹若隐若现。
谢萦姝浑身一凉,阴险狡诈的萧慕晟,果然还是让他抢先了一步。
外边传来车马的喧嚣声,青藤焦急的呼喊声隐隐传来。
黎锦云刚要呼喊,谢萦姝一把拦住她,着急地道:“大嫂,一会儿若是父亲问你,你只说我是被蒙面人抓去了,你找了我半天--”
说罢,她狠狠地给了自己几个耳光,急急地将手臂上的绷带拆散,软软地朝着地上倒去。
黎锦云吓坏了,一把抱住她往下滑的身体,惊慌失措地呼喊:“萦姝!”
青藤惊喜地叫喊起来:“小姐和少夫人在这里--”
谢萦姝被送回来,一家上下惊慌得鸡飞狗跳。
谢远臻慌乱地派人去请了御医,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愈发苍白的女儿,心急如焚:“暖儿,你这是怎么了?”
夫人周氏一向温和的神色变得严厉,转头问旁边的黎锦云:“少夫人,萦姝一片好意去黎府接你,你竟然让她这样回来!”
黎锦云红着眼圈,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谢萦姝,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却终于没有说出来,低下了头。
周氏看着谢萦姝脸色愈发惨白起来,少有地发火道:“你就算是有千万般的怨气,也不该撒在大小姐身上。”
黎锦云忍住泪珠,小声地道:“是我不对--”
“先前你回去的时候我就吩咐过,少说少行,别惹出事,你倒是好,惹得萦姝来接你,又不看好她--”周氏愈发生气,顾不得端庄大方:“若是萦姝有什么差错,我--我怎么对得起表姐--”
“好了!”谢远臻怒喝一声,心烦气躁地道:“暖儿不会有事的--”
他转头看黎锦云,眼中一抹寒色:“少夫人,我与黎大人之间,说来说去也只是政事上的分歧,不涉及家人儿女,若是因此要牵扯上暖儿,大可不必!”
黎锦云白了脸,惊惧与羞愤让她忍了好久的泪滴滚了出来,她颤抖地道:“老爷,我父亲他不会--”
她不知道该如何辩解,这件事从一开始就诡异得莫名,萦姝突然上门、突然马车发狂、她突然失踪又突然晕倒--
周氏眼中带着悲伤和担忧,责怪地道:“少夫人,大小姐和你的事,自然她有不对,可怎么也是家事啊,不该外道才是--”
谢远臻脸色阴沉,已经在思考要怎样上疏弹劾黎言。
“爹--爹--”微弱的声音响起,谢萦姝挣扎着终于发出了声音。
她早该醒过来的,也准备回家后就醒过来,却在父亲焦急派人去请御医时,突然身子一沉,就像被人按进了水里一样透不过气,
她努力地长大了嘴,却无法呼吸、无法动弹、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明白过来了,是萧慕晟在搞鬼,定然是刚才那几个狠狠的耳光,让他生气了。
这样的感觉持续了很久,她听得见父亲和继母在为难大嫂,也听得见大嫂无力的反驳,她很焦急,却动不了。
好久之后,那种感觉才慢慢地退散,然后脸上突然钻心地一痛,她的手脚恢复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