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小鬼大

谈烈收起盛饺子的保温盒，用清水洗了洗。

“你在家等着哥哥，别乱跑，哥哥把东西送给人家。”

齐语婷点着头。

谈烈走后，齐语婷坐在了床边，她身体不舒服，也不用去医院，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齐语婷心想。

十分钟后，谈烈回来了。

在回来的路上，路过了香樟巷的小卖部，齐语婷瘦瘦小小的，一看就是发育不良，之前肯定没吃到什么好东西，谈烈忍痛咬牙，提了一箱纯牛奶。

现在谈烈全身上下只剩二十块钱了。

“小傻妞，哥哥回来了。”

齐语婷愣愣的坐在床边。

谈烈将那箱牛奶给拆开，从里头拿了一瓶出来，插上了吸管，送到齐语婷面前。

齐语婷看着牛奶，手放在衣服上搓了搓，悄悄地看了谈烈一眼。

谈烈微笑着点了点头。

“谢谢哥哥。”

齐语婷站在床边喝着牛奶，谈烈抱了两床旧被子，一床铺在地上，一床盖在身上。

齐语婷听哥哥话，躺在床上睡觉。

坐在床上的齐语婷露出那颗少了半颗牙齿的门牙，小声说了一句。

“哥哥，晚安。”

早上，谈烈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谈烈翻了个身将被子蒙在头上，敲门声只增不减，谈烈将头露出来，一脚把被子给踢开，顶着一个鸡窝头去开门。

他闭着眼睛烦躁的说着一句。

“谁啊？”

许嵩终于看见他，急忙说道。

“哎呀，谈哥，我终于找到你了，那个鸡冠头找你都找到我家来了，他现在还在我家楼下呢，要不是我说去找你，他就把我堵在那了。”

听到鸡冠头这三个字，谈烈逐渐清醒过来，鸡冠头之所以找他，就是为了那一千块钱。

“你有没有一千块钱？”

“有啊。”

“你先帮我给他，回头还你两千。”

许嵩傻傻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你走吧，我再睡会儿。”

谈烈回到屋里，刚想躺回去，就发现床上的人不见了。

他心头一紧，让他感到心头不安。

“小孩？小孩？”

人呢？怎么不见了？

在谈烈慌忙之际，门被打开，熟悉的声音传来。

“哥哥，我买了肉包子，快来吃吧。”

齐语婷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包子，递到了谈烈面前。

谈烈蹙着眉目。

“谁让你自己跑出去的？”

齐语婷见谈烈严肃起来，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声音微弱。

“我去给哥哥买早饭了，没有乱跑。”

齐语婷怕谈烈误以为自己偷了钱，又连忙说道。

“这是之前一个老奶奶给我的五块钱，我没有偷钱。”

说完把头低了下去。

谈烈见齐语婷一副做错事情主动认错的表情，一把把她给抱了起来。

“哥哥在和你说一次啊，没有哥哥的允许不准自己独自出去，买早饭也不行，哥哥可以去买。”

齐语婷点了点头。

吃完早饭后，齐语婷一个人待在家里，谈烈出去找工作。

谈烈走进一家面馆，老板是个中年妇女，妇女见谈烈走了过来就一脸嫌弃的样子。

谈烈虽然没钱，但是穿着却很干净，一件衬衫洗的都快褪色了，很明显的旧。

“老板，你们这还招人吗？”

妇女皱着眉头，在鼻子前摆了摆手。

“不招不招，你赶紧走别影响我做生意。”

人家都拒绝的这么明显了，谈烈也不好再说下去，抬着步子离开了。

那位妇人对一旁买菜煎饼的老大爷说道。

“你是不知道，这小孩他妈是卖的，五年前死了，谁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我可不敢招这样的人来毁我生意。”

老大爷听了啧啧了几声。

尽管声音很小，也都传入了谈烈的耳朵。

柳吴街的街头突然围上来一群人，谈烈被一脚踹出了门外，重重的摔在地上，两个手心上都擦破了皮。

菜馆里头出来中年男人，是个发福的油腻大叔，对着谈烈的脸破口大骂。

“妓的狗崽子，也想出来打工，去走你妈的老路多好，赚的还多。”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议论纷纷。

谈烈从地上爬起来，手心上都是血，他用手背掸了掸身上的灰，颔首道。

“对不起。”

谈烈离开了菜馆，后面的议论纷纷不曾停止。

他从刚才的面馆打包了一份素面，回到家后，看见齐语婷坐在门外，把两人昨天的脏衣服给洗了。

齐语婷感觉到了面前的人，扬起小脸，冲谈烈笑了笑。

“哥哥回来了。”

谈烈恢复了原本的朝气，也冲着面前的傻妞笑了。

“哥哥给你带了午饭，赶紧来吃吧。”

谈烈拿起一个碗将面倒了进去。

他走到床边，拿出了两根棉签一瓶碘伏，在手上涂了涂，后又用纱布给裹上。

全程谈烈没有说一个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