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下已经乱了。”

孙仪接过信，虽然疑惑，但这是大小姐的话，他只能照办。

“孙叔，安北都护府没有了父亲和哥哥是不是就做不到掌握饕餮军。”

上一世的威武浩荡的饕餮军最终变为了大庆国的神策军，秦家好似在为九皇子的登基和稳固做垫脚石。

孙仪眼中惊讶闪过，秦酒问他这个问题已经属于军机了，秦酒的失忆改变了她多少，孙仪不敢保证，只能保守的回答，

“饕餮军是都督建立的。”言下之意，只要秦元承在，饕餮军就会一直在。

饕餮军更多听从旌节的号令，但旌节一直都在都督手中，就算都督死了，还会有秦肆得到旌节，饕餮军是不可能落在他人手中，秦家的权利始终都在。

秦酒明白孙仪对她话语的警惕，毕竟之前的秦酒是什么德行，秦酒也不知道，但是从各方人都可以看出来，之前的秦酒草包且混账。

但秦酒现在只想要父兄平安，已经打破现在局势。

萧贵妃还有萧国舅的存在，她的婚事不能成，上一世秦酒是有裴宴保着，可以戴罪立功，这一世，秦酒只有自己。

趁着一切都还未发生，有些事情需要慢慢计划。

秦酒心头突然跳起来，这辈子萧卫澜因为自己的事情提前入京了，命运的轮回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包括裴宴也不再是兵部侍郎而是被朝中排挤的礼部侍郎，空有一副好样貌，没有干出一件实事。

“孙叔帮我查一下萧卫澜会不会离开京城。”她说道。

刚才还在问都督手下的军队怎么又扯到了萧家儿郎，孙仪看着她道：“昨日大小姐在府中不知萧小都督已经留在禁军中任职了，是萧国舅帮他请封的职位。”

已经任职了吗？萧无忌做事是真的迅速。

萧无忌这个国舅爷在朝中是真的权倾朝野，其实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可以看出萧家的野心，主要是萧贵妃一直没有皇帝的子嗣，她就算受宠不会影响地下几位皇子的地位，朝廷内外也就没有人议论她，毕竟陛下修建金雀台炼仙丹的事就已经够大臣们议论了。

“小姐是觉得山贼的事情和萧都督有关吗？”孙仪斟酌后问。

“和他没有关系。”秦酒道。

虽然萧家有反叛之心，但是山贼的事情，在上一世就存在了，从萧卫澜剿匪的行为来看不像是他自己的地盘，另有其人，萧家不可能和端王作对。

一直默不作声的吕良道：“大小姐在顾忌什么吗？”

是在害怕萧氏报复还是在害怕那已经死了的山贼。

不知是不是坐上了秦元承的位置，秦酒周身多了几分惆怅和孤独感。

吕良白胖的手扯着孙仪的袖子，后者对他微微摇头，没人知道秦酒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秦酒回到秦府后并不开心，秦将军府虽说是两个府邸，但是秦将军府可以给足秦酒自由，秦府有老妇人还有秦寺卿，宋氏的约束，秦酒并不自由。

亲兄弟也明算账，秦府几个兄弟和自家都督的关系一般，但‘孝’道在，秦氏几人的关系都是宋氏一人拉扯。

秦酒若是在秦老夫人那里受了委屈，他们将军府的人也不知道。

孙仪等待着秦酒说出来自己发生了什么，无论发生了什么将军府都会帮助秦酒摆平。

秦酒抬眼看着两个男人，神色沉稳都在等着她继续说，好似字啊说：大小姐有委屈，我们为您出手。

分明之前的秦大小姐是一个纨绔。

“孙叔，吕叔。”秦酒说道。

孙仪和吕良皆是真挚地看着秦酒，等着她下一刻诉说出在秦府遭受的委屈。

“天下已经乱了。”

大小姐说道。

……

……

吕良和孙仪站在将军府门口看着秦酒走上马车，后者对他们招手示意他们可以回去了。

“大小姐应该是没事的。”吕管家肉乎乎爪子打在孙仪坚实的臂膀上。

虽说大小姐是顽劣了些，但终究是大都督的孩子，十六岁了，他们依旧把她看做是孩子，孩子要做的事情孩子说的话总归是带着孩子气的。

但大小姐今天说的这些明显都不是孩子可以说出来的，看来半个月的逃命让大小姐成熟了许多。

孙仪皱着眉，视线一会盯着马车的方向。

“我说老孙啊，你别愁了，大小姐可以从陇右跋山涉水回来还躲避开那么多探子，搅得秦家一团混水，大小姐是不会吃亏的。”

孙仪的沉默不是吃亏不是秦家是大小姐说的天下，“大小姐说天下已经乱了。”

腰身浑圆的吕良提了提腰带，“天下不正在乱吗？现在大都督还在边外，一场胜利后还会有下一场。”

北狄和南蛮虎视眈眈，天下乱的很。

“不，”孙仪仔细思索着秦酒刚才说的那些话，“和萧家有关的乱。”

孙仪怀中还揣着一封不知道是不是儿女私情的信，这封信是大小姐的给他的，但是孙仪知道这封信并没有儿女私情在。

大小姐下笔的时候神情平静甚至是一丝厌恶。

厌恶，大小姐厌恶。

“我去萧府送信了。”孙仪把吕良的胖爪子从自己手臂上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