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偷腥的猫咪
云夕云夕千乘缓步走在后院的小径上,思绪却早已不在眼前的景致上。
他脑中不断回响着昨日与王守以及李副明的讨论内容,特别是关于县令陈烜奎的那个庄园。
那个庄园位于城外十里地,外观颇为气派,却非陈烜奎所有,而是由一位本地富商作为“孝敬”所献。
富商的名号在泰兴县商圈中并不显眼,但他的产业却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据福安叔的消息,那庄园不仅是陈烜奎偶尔小住的休闲之所,内部更藏着一位小情人。
回到堂中,云夕千乘正见王守与李副明正在讨论账目。他抬手制止,直接坐下说道:“庄园的事,继续跟我细说一遍。”
王守点点头,语气低沉:“公子,那庄园确实是陈县令的软肋之一,但它的存在更像是一个标志,标志着背后那些商贾与他的关系。您提到的利用‘软肋’,恐怕不太可行。”
李副明放下账本,接口说道:“庄园虽不在陈县令名下,但它就是他的私人休养地,摆明了是为那些商贾的利益服务。
他偶尔在那接待来访,更多时候则是为了陪伴那位小情人。那个女人身份不简单,我查到,她的娘家似乎也与泰兴县一位有名的粮商有关系。”
云夕千乘闻言微微皱眉:“小情人?说具体些。”
李副明点点头,继续道:“那个女人名叫余香兰,年纪不过双十,据说姿色绝佳,性情柔媚,深得陈县令喜爱。
她的父亲余平安虽无大背景,但在粮食转运中插手多年,与东南沿海的几位大粮商都有交情。余香兰能进庄园,八成是余平安用来讨好陈县令的‘礼物’。”
云夕千乘冷笑一声:“看来,这陈县令倒是中规中矩地在‘贪色’二字上押了个宝。”
王守提醒道:“公子,余香兰虽是个女人,但她并非只是附庸。她时常为陈县令打理庄园的事务,与城内几家商号也有往来。如果想从她入手,可能需要一场精心策划的博弈。”
云夕千乘陷入沉思。片刻后,他轻声说道:“庄园虽然不是致命软肋,却是陈烜奎的生活重心之一。
既然陈烜奎在官场左右逢源,又为商贾所倚重,我们能否借机靠近?比如,利用珍妮纺纱机作为切入点?”
李副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公子,这倒是可行。若能让陈县令亲自过问我们这项技术,或许能让他主动拉拢我们。”
“主动拉拢?”云夕千乘冷笑,“倒也未必。他这样的人,哪会轻易欠人情。福安叔,你怎么看?”
王守沉思片刻,回答道:“我认为,关键还在于您的筹码够不够有吸引力。陈县令虽有贪色之名,但他在泰兴县治理有方,声望颇高。纺纱机虽是利器,但仅靠它未必能让他心动。”
云夕千乘点点头,似乎已经下定决心:“既然如此,那就两条线同时进行。一方面,我需要借助纺纱机打开局面;另一方面,继续收集庄园内外的情报,尤其是关于余香兰和她父亲的详细资料。”
王守与李副明齐声应下,云夕千乘端起桌上的茶碗,慢慢啜饮一口,目光中多了几分深沉。他知道,棋局才刚刚开始,而他必须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正在思索间,外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守匆匆推门而入,脸上神色凝重:“公子,谢三爷他们来了。三人都受了伤,情况不太好。”
云夕千乘心头一震,连忙起身:“快,带他们进来!”
片刻后,谢三爷、赵老鬼、孙七三人步履蹒跚地走进堂屋。三人衣衫褴褛,脸上伤痕累累,显然受了不轻的折磨。尤其是赵老鬼,他的右臂明显脱臼,用布条简单吊在胸前。
“公子!”谢三爷一进门就哀声说道,声音中夹杂着愤怒与无奈,“我们实在撑不住了!那李杏的打虎帮已经不只是威胁了,昨夜还对我们动了手!”
云夕千乘眉头紧皱:“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谢三爷叹了口气:“昨日夜里,打虎帮的几个人闯进我家,直接威逼我交出泰兴县富人区的夜香生意,还说要我们以后都听他们的。我们自然不答应,结果……他们就动手了。”
孙七接过话头,脸上满是愤恨:“是啊,公子,那帮人根本不讲理!他们人多势众,三下五除二就把我们打得跪地求饶,还威胁说,要是我们再不听话,明天就要烧了我们的家!”
赵老鬼咬牙切齿地说道:“公子,他们根本就是一群无法无天的恶棍!若是流风爷在,他们哪敢这么嚣张!”
听到父亲“流风爷”这个称呼,云夕千乘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父亲留下的这片产业如今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而他必须做出决断。
“福安叔,”云夕千乘沉声问道,“昨晚的事,你是否知情?”
王守微微摇头,神色沉重:“昨夜我去安排别的事,未料打虎帮会如此嚣张。看来,他们已经等不及了。”
云夕千乘环视谢三爷三人,语气低沉:“你们的伤,我会安排人医治。至于打虎帮……他们的嚣张,我会亲自解决。”
谢三爷眼中露出一丝希望:“公子,那些人无法无天,咱们不能再等了!必须想办法让他们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