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生死与共，祸福相依

流连一番，微微颔首，面露欣慰，“我其实没想过你们能拿到它们。”

倒不是对他们没有信心。

只是那两把剑脾气古怪得很。

一把挑剔，一把摆烂。

当年他选无双，还是因为无双看他不顺眼。

一群新弟子里，觉得他太拽。

江行道轻笑了声，“看来是为师小看你们了，能得到神剑认可，你们确实比我想象中要更加出色，不愧是我江行道的弟子。”

他沉声道：“既然剑已经选择了你们，那么你们必须时刻铭记，人剑合一的真谛。它们绝非仅仅是一件冰冷的器物。从今往后，它们将是你们并肩作战的战友，意念相通的同伴，它们陪着你们共同风雨，要爱护要珍视。记住，只要人未死，剑便不离手，这是你们作为剑修最基本的信念与承诺，”

他眸光一转，看向盯着地面发呆的少女，话停住了。

裴无渡眼皮一跳，悄悄扯了江净月的袖子。

江净月回过神，一抬头便是一下不轻不重的敲脑门，“有没有用心听？”

江净月捂着额头，“当然有！”

她拱手鞠躬，神色正经：“徒儿谨遵师傅教诲，必铭记于心，不负所托。”

裴无渡一点词也懒得想，是个复读机，但恭恭敬敬：“徒儿谨遵师傅教诲，必铭记于心，不负所托。”

江行道看着两个乌黑的后脑勺，叹了声。

算了。

来日方长。

“你呢？好徒儿，你……”

一名双鬓苍白，精神矍铄的长老终于在人群里找到长泽秋朝，长老满心期待。

以他徒儿的天赋。

即便不是神剑，找到一把合适的本命剑也是绰绰有余。

可他的一脸笑容在触及到两手空空的徒弟时凝住了。

长老揉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置信，“徒儿？你的剑呢？”

长泽秋朝看着他的眼睛，说：“师傅，是弟子无用，拿不到剑。”

长老有些反应不过来。

似乎是不明白，他的得意弟子，怎么会拿不到本命剑呢？

他的眼神在人群里扫荡。

就连王霸天那个混账小子都拿到了！

一时之间的沉默，空气似乎凝结了。

长泽秋朝盯着地面的落叶，眼神深邃，面无表情。但从长老的角度来看，他的徒弟就是被打击到了，一定是在心里默默责怪自己无能，落寞难过。

这副面容……一向爱笑的徒儿都不笑了。瞧瞧！多么悲痛欲绝啊！

长泽秋朝没等到责骂。

反而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他抬头看，长老笑呵呵着，“没关系，不就是一把剑，不必难过。你是个好孩子，师傅知道你尽力了，我不会怪你的。”

长泽秋朝沉默一瞬，突然问：“拿不到本命剑没关系的吗？”

他的师傅，是整个宗门最严厉的师傅。剑道、课业、无论是哪个方面，师傅都是板着个脸，错了就要重来，不会心慈手软，不会手下留情。

师傅一向秉持着“严师出高徒”的理念。

长泽秋朝第一次见他笑得那么开心，嘴巴咧的大大的，牙都露出来，一看就知道很期待。

他以为师傅知道后，也许会责骂，也许会罚他去思过崖领罚。

但老头子笑眯眯地说“没关系”。

可是……

可是作为你唯一的弟子，拿不到剑，丢了你的面子也没关系的吗？

长老温和道：“剑冢里的那些剑都老了，被循环利用不知多少回咯。世界剑千万，拿不到剑，那咱们就铸一把剑！”

“铸一把剑？”

“取昆仑山的玄铁，寻最好的炼器师，你想要什么剑咱们就铸什么剑！铸一把独一无二的本命剑！”

他年轻那会儿也拿不到剑，最后也是亲手铸了一把，一晃眼几百年过去了。

长老絮絮叨叨着。

一会儿说挑个黄道吉日去昆仑山，一会儿说要找哪个炼器师，还安慰他不要难过，万事为师在……

“不必了。”

长老一顿。

长泽秋朝脸上绽放笑意，又恢复那张温善柔和的面容，他轻声说：“没关系的。师傅，我不需要铸剑。”

他低着头，长睫遮住眼眸情绪。

“你放心，即使没有本命剑，我也会在大比上为你争光。”他语气坚定，“我说到做到。”

他也不明白为何要这般说。

他只是听着老头子的话，心里有点发酸。

就当是……报答老头子一年多的教养之恩。

如果能到大比那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