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白衣胜雪，一如初见

在马市内，青松刚刚从商贩那里完成了两匹马的交易，他牵着其中一匹，将缰绳递给了妹妹，同时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

“你把哑巴的行踪透露给她了？啧啧，真没想到，你平时不显山露水，做起生意来倒是挺有一套的嘛。”

俩人上马，马匹一声嘶鸣，踏入大街，众人纷纷退避。

在一片喧嚣之中，夹杂着马蹄的哒哒声，他的声音也显得尤为突出，“不过话说回来，你咋断定她一定会去找明灯？那死哑巴一个废物，救他作甚。”

青橘笃定道：“她会去的。”

“她和我们不一样。”

青橘想，如果那天她没有求救的话，也许江净月还是会挡在她的身前。

善良，实则漠冷，却又很容易心软，非常复杂矛盾的一个人。

不像她，一肚子坏水，是个翻脸无情的白眼狼。

俩人策马扬鞭，朝城门的方向离去。

“天大地大，咱们要去哪？”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

“行吧行吧，反正咱们有钱，去哪里都无所谓……唉呀，还是做恶人好啊，不然咱们哪里弄得来这些！”

行至城门下，马背上的少女突然勒马停住。

青橘伸出手，摸上了脖子，上面是很深的淤痕。

是被掐出来的，很用力，她当时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难道是我脾气太好了？才让你威胁到我面前吗？”

“我也讨厌被威胁，你杀了我也不会知道。”青橘断断续续地说，“你不会明白的……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会明白的。”

她只是在这个世界里努力活着，是天不可怜她，只好手段下作了些，她又哪里有错呢？

“恶事做尽了，下场会很惨，我的直觉很准的。哼，你出了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青橘想起临行前江净月说的话，不屑地笑了声。

她回过头，深深看了一眼。

而后重新扬起缰绳。

“驾！”

尘土飞扬，她扬长而去，不曾回头。

……

第十三刀。

刀锋剜下一片肉，肉骨分离，鲜血淋漓。

老道士一边割下明灯的肉，专门用碗装起来，一边喃喃自语。

“有人告诉我，神药是用你的肉做的……宝物啊、真是宝物……以前老道怎么没有发现？要是早点发现，师父就不会丢下你跑了。”

老道士又想起那段逃命奔波的岁月。

“你不能怪我的啊。我一心一意修道，只想做出最好的药，杀几个人怎么了？那群没见识的傻逼竟敢抓我……他们算什么东西！”

他是没办法的，那么多药人里，只有明灯是他最喜欢的一个。

明灯不会痛的啊！闻所未闻，简直是为他专门诞生的药人！

当年要不是事态紧急，他怎么会把明灯推出去当替死鬼？

他是迫不得已的啊，他养了明灯那么久，师父有难，徒弟当然要挺身而出啊。

明灯静静听着他说话。

对方就像一个被设置好的程序。

一如既往地重复台词，他听了好多遍，耳朵早就起茧子了。

他甚至希望老道士下手可以快一点，他死了，阵法终结，江净月就能出去了。

两条手臂坑坑洼洼，被削成了棍子，隐约可见森白的骨头。

老道士身上的病还没治好，他一向自大，医的领域，一向认为自己无人能敌，他太想了解出明灯身上的秘密，再研制出神药，他才是天下第一医修！

魔气已入五脏六腑，一颗心脏逐渐萎缩死白，嘴边溢出血，两只眼空洞无神，老道士颤着手，一边割一边呢喃。

“是因为我以前把你炼成药人的缘故吗？否则你这一身肉，怎么能治好魔气？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呢？”

老道士得不到任何回应，也不在乎，神经质地念叨，麻木地重复自己的动作。

直到窗户被轻轻推开，似乎是风。

明灯眸光扫去。

什么也看不见。

特意用了隐身符的姑娘坐在窗台上，手里一把淬毒的匕首。

高阶隐身符，神鬼不察。

老道士捻起一块肉片，即便在吐血，也要喂进了嘴里，慢慢咀嚼，神志混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江净月不动声色，轻轻落下。没人看得见她，她大摇大摆，走到老道士身后。

“好吃吗？”

老道士顺口接道：“好吃！唔……好香的肉！可是怎么没有药的味道啊……细辛、白蔹通通都不是！”

一把匕首架到了脆弱的脖颈上。

冰冷的刃面与皮肤相贴。

那个声音冷漠地说：“哦，好吃就行……”

才说到一半，刀已割开。

“这就送你见阎王。”

血液横流。

见血封喉。

江净月退开，“咚”的一声，老道士含着肉，睁着双眼，倒在地面。

江净月挑了下眉。

这么弱？

怕他不死，江净月又往他心口补上几刀，十分心地善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