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她长了双很会爱人的眼睛

江净月练了整整三个时辰，浑身都虚脱了，在小裴老师的指点和窍门下，把之前摸鱼落下的剑法全补上了。

话说，小裴老师还真是严厉，教起人来不放一点水，甚至连她前几式快忘掉的剑招都补回来。

小裴老师拎着木剑，也不留情，让江净月一遍遍使着剑式，错一次罚一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想起来没？”

江净月好累，她想偷懒，少年死亡视线，她欲哭无泪：“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江净月静下心来，进步神速，反复多练几次，不仅把第一诀巩固，还把第二诀也学得通透。

小裴老师很满意：“放心，我会一五一十禀告师尊你的学习状况。”

小裴老师十分尽职尽责：“要记牢，别偷懒，明天我要检查。”

等到结束，江净月整个人都要散架了，有气无力地和小裴老师告别，拖着疲惫的身体回碧天洞府。

她现在只想睡觉。

她怀念她的大床。

只有床可以治愈她。

等她好不容易爬回碧天洞府，半眯着眼几乎要撑不开，凭着习惯往前走，直到她经过一条小路。

黑影从树间掠过。

江净月停下步子。

困倦的眸子逐渐清明。

……

裴无渡刚送走江净月，收拾好院子，打算沐浴后安寝。

他的院子里有个水缸，很大，里面盛满水，种了一朵小荷花。

水面荡漾，几滴晶莹的水打在缸面，又重新汇聚进水里。

很轻的声响，但在这格外静谧的夜，裴无渡听得很清楚。

也不知怎的，似乎有一种吸引力，他拎着木剑，走了过去。

芙蕖亭亭玉立，一轮弯曲的明月被水波打碎，圆润的碧叶之下。

他看见了。

一条完全不属于这里的、陌生的、蓝色的。

金鱼。

凛冽罡风刮过，将白色的衣裙吹散开来，挂在峭壁上的人摇摇欲坠。

一只被罡风隔得伤口纵横的手艰难爬上崖顶，紧接着，是一张血痕满面的脸。

长泽秋朝从崖底爬了上来。

一身白衣被血浸湿，白一块红一块，头发被山顶狂风吹乱舞，单薄的身影独自站在崖边。

活脱脱一个白衣女鬼。

这里是太上道宗最高处，三峰环绕的崖底，是一处鲜少人知的禁地。

长泽秋朝花了很多功夫才找到这处地方，还是源于一个意外，御剑不小心……掉下去了。

但是过程不重要，有结果就好。

长泽秋朝在找一颗珠子。

一颗黑色的、普通的珠子。

万骨妖岭告诉他，要找的东西在禁地之内，可禁地之下有法阵，上古阵法，大乘期强者布置，以他现在的实力，肯定搞不开。

他想过很多办法，用过许多邪术，最终一无所获。他方才又下去了一趟，除了弄了一身伤，一无所获。

迫不得已，只好上来。

他传信给万骨妖岭已经好些时日了，那边的蠢货也杳无音讯，更像是把这个难题丢给了他。

长泽秋朝很烦躁。

想把太上道宗一剑劈了的想法与日俱增。

身上的血一直在流，但都是小伤口，不碍事，他并不打算止血疗伤。

他的心理有时候很奇怪。

某些时刻，他享受伤口带来的疼痛，风吹过引起的颤栗，心里都会有一种诡异的痛快感，像个怪人。

长泽秋朝孤身站在崖边，夜风将他的衣袍吹散，他看着深不可测的崖底，打算改日再来。

冷漠的面孔暴露于视野月光之下，他刚转身。

“亲爱的朝朝师妹，大半夜的，怎么在这里啊？”

熟悉的声音。

却令长泽秋朝，沉下了脸。

……

裴无渡不常照镜子，但今日，他破天荒地站在了铜镜面前。

上衣脱尽，露出健硕的身躯，伤疤不明来路，经年久远，成为淡白的痕迹，拓在这具身体上。

镜子里的人影影绰绰，从华丽凛冽的金眸一直往下，路过精美的锁骨，完美的倒三角，停在髋骨。

浓重熔金的金色占据了镜面。

是太阳的颜色，和黄金一样华贵，明亮鲜活，耀眼的金色。

每一片鳞片都泛着璀璨的光芒，折射出隐隐约约烛火的光，不，这是火焰也无法比拟的美丽。

面容在金色的衬托下华贵异常，极具诱惑力。

半身半尾，金眸熠熠的少年对这副样子已经习以为常。

太久没看，差点都快忘记自己也是个鲛人了。

裴无渡垂下眸。

看向这条……

完美的金色的鲛尾。

……

“这是你的猫，你为了找它，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江净月看向长泽秋朝怀里抱着的小黑猫。

这只猫突然从一旁窜出来，只扑进长泽秋朝的怀里，小猫缩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细弱地叫。

“我养了很久。”长泽秋朝爱怜地摸着小猫的头，落寞道，“是我阿娘生前唯一留给我的。”

他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