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革职公告

许寸瞧准这瞬息时机，上前一步，言辞急切：“总统，看来少帅这次是无辜的，伤她的人，就是此次算计她的人！”

万启山仿若被一记重锤敲醒，身形晃了晃，几步跨到陈永添身前，双手攥住他肩头，力道大得似要嵌入肉里，紧张问道：“卓柯伤得怎么样啊？你更应该把她带回来！这回上海滩路途遥远，出了事情可怎么办？！”

陈永添感受到肩头重压，却也松了口气，知晓万启山已回心转意，面露难色解释：“总统，少帅单独羁押在地牢都能受伤，属下怕就算接她回来，再出差池！”

许寸在旁附和：“总统，副官所言极是。看来，暗算少帅之人也是总统身边之人。放少帅走，也是保她万全之策。总统不如将计就计，依然显示出对少帅的怀疑，再慢慢查出害她之人，还有背后到底是谁再捣鬼！如此多的凑巧，不会是一人所为。不过可以肯定，必是张亮星那边的人使坏。”

万启山眉间褶皱成壑，来回踱步，片刻后点头，长叹一声：“唉！苦了卓柯了，看来金吊桶说得真对，卓柯今年犯太岁啊！行了，永添你起来吧，也多亏你，没让我一错再错啊！这么一闹，也许也是让卓柯全身而退的好办法。”

提及金吊桶预言，他似下了某种决心，看向许寸，“许先生，即刻拟份公告，免去万卓柯华东/总司lg、副首相职务，由浙江督军冯望山接收一部分将士。永添，你去一趟上海滩，看卓柯之前培养的人，谁能胜任，带兵留在上海，再带五万士兵回北平待命！许先生，劳烦你再致电冯望山，和他说明白，此番变动只是暂时。万家军只是名义上让他养着，他无权调配他们。”

二人领命，刚转身欲退，万启山又叮嘱：“还有许先生，劳烦你调查此次事件，到底是谁害我们父女反目，又是谁加害卓柯，今日之事，不可和任何人透露。有人问，就说我对卓柯心灰意冷，罢免他少帅大权！”

许寸郑重点头：“总统放心，属下定会让真相大白。”

说完，二人便退出办公室。

室内静谧，唯剩万启山一人。他踱步回桌前，目光落于那相框全家福上，指尖轻抚万卓柯面庞，往昔父女相伴岁月如走马灯闪过，眼眶渐红，泪水凝睫。

拿起相框，念及女儿重伤逃亡，嗓音哽咽：“你是最像我的孩子，你有此祸劫，我又怎么能不信命。就算你恨我，爹也要保你这条命！逼你当少帅，是爹对不起你。逼你下台，爹也是为你好啊！唉”

此时最得意的当属万卓楠！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兴奋地踱步，等待着万卓柯被捕的好消息。然而，当得知万卓柯竟然逃脱了，他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低落，反而更加兴奋：“你万卓柯挨了我这一刀，不及时得到治疗，恐怕连上海都回不到。呵呵雅伊，我终于为你报仇了！哈哈哈哈哈”他的笑声中充满疯狂和复仇的快感。

许寸在调查事件的过程中，得知万卓楠曾经秘密前往地牢探望过万卓柯，并且让人给万卓柯戴上了手铐脚铐。这一发现让许寸心中生疑，但并没有直接去质问万卓楠，以免打草惊蛇。派人暗中监视万卓楠的一举一动，希望能够找到更多的线索。

与此同时，上海城的军部大院外，气氛剑拔弩张。

陈子清领着青帮一众，身着统一的黑衣黑裤，如一片乌云压境，十几辆洋车齐刷刷停在门口，四十几号人声势浩大地鱼贯而下。陈子清昂首挺胸，上前一步，声若洪钟自报家门：“青帮二代陈子清，奉师傅荣贵安之命，特来请胡愿先生。”

守卫兵态度冷淡道：“上面有令，集结将士，所有人都不可以离开大院，还请各位速速离开！”

青帮众人岂会轻易罢休，齐声呼喊：“胡愿先生！胡愿先生！胡愿先生”

守卫兵们见状，神色一凛，纷纷举枪相向，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众人，试图以这钢铁威慑吓退来者。

可是青帮众人不以为意，陈子清面不改色，身姿如松，语气愈发坚决：“今日，不见到胡愿先生，我们定不会离开！”

院内将士们闻得外面骚乱，纷纷聚拢而来。

金木春眼疾手快，拽过夏秋，低声吩咐：“你快去通知胡愿先生，他们定是为了少帅前来，我出去周旋，不能让他们伤了荣老板的人。”言罢，二人分头行动。

金木春大步流星冲向门口，厉喝一声：“放下枪！不可对荣老板的人无礼！”

士兵们闻言，犹豫一瞬，终是纷纷收枪，场面稍有缓和。

彼时，胡愿正与冬永、陆阳、高枫等人在屋内商议要事，夏秋火急火燎闯入，将外面情形一一道来。

胡愿目光闪动，心中已有定数，起身掸掸衣衫，笑道：“想必荣老板他们也是为了少帅的事，在下前去也好打探消息。”

冬永心急如焚，忙不迭道：“先生，我同你一起去！”

高枫却抬手阻拦，神色凝重：“不可！北平有令不让我们私自行动，稍有差池，想必会对少帅不利！”

胡愿摆了摆手，神色自若：“呵呵，各位想必不知，在下只是少帅身边的谋士，只为少帅服务！她不在大院，我也没有必要一定要留在这，请！”说罢，他施施然做了个请的手势，阔步迈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