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无情篇17
闭口禅破了,三戒的功法也就破了。
静缘的体内两股水火般的内劲消失了一半,只留下魔障的一边。
周身原本纯净的气息被一股霸道的魔气缠绕,红色的竖痕显现,俊朗的面容变得异常苍白,那双柔和温润的眼睛此时如同黑暗深渊般沉寂。
央宗居高临下的看着,胸腔里翻滚着从未有过的激动兴奋,凤眸中是满满的癫狂,静缘破碎不堪的样子对于他来说,是一幅期待已久的美丽画卷,他需要仔仔细细的打量,深深刻画在脑海里,时时欣赏。
堂堂圣僧却爱上了一个男人,多么可笑!
不,他现在不是圣僧了,就是一个笑话。
这世上最讽刺的笑话,那个站在自己对面高高在上,所有人仰望的身影,永远克己自守,不带一丝尘世喧嚣的佛门圣僧,从今以后将不复存在!
“哈哈!——”
央宗笑出了声,带着几丝疯狂的味道。
他走近和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像欣赏自己胜利的棋局,或者溃败的敌兵,洋洋得意。
“你也有今天,你不是说众生有度都是你的职责吗?千般法规都该恪守吗?怎么现在落的这般田地?好不凄惨落魄。”
他说着眼睛一沉,抬手指着惠国寺的方向:“真该让虚云主持和惠国寺僧众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为了一个男人堕落至此,你今后有何颜面去面对他们……”
央宗的话很刺耳,但静缘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他脑海里不断的闪过那个决绝的背影,还有他的每一句话。
明明已经知道真相,可是心还是一阵一阵的抽疼,像是有人不停拿着刀子重复的划开。
原本死寂的眼底逐渐被一层薄薄的红光覆盖,眉间的红痕,苍白的面容,原本干净清澈的气息已经消失殆尽,冰冷让人心悸的感觉充斥着整个房间。
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不是应该留在我身边吗?
我怎么能让你离开呢?——
半晌,额间的红色竖痕完全显现。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抬起手擦了擦嘴角,平静的目光落在食指的红色,端量了一会儿,在央宗诧异的目光中,缓缓的站起了身。
方才脸上的神情消失的一干二净,神色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连着虚弱都都全然不见了,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另一个人。
他的脸上没了任何的情绪,像是失去了作为人的最后一丝生气,寡淡的一片空白,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央宗。
以前他不说的,现在可以肆无忌惮。
“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而你,永远也无法改变你是宴国国师的事实,你的命运无法逃脱。”
竹屋突然变得针落可闻。
央宗瞳孔剧烈震动,半晌眯起眼睛,凤眸中的杀气肆意,脸色阴沉可怖,右手缓缓握紧了拳头,声音压得极低:“你什么意思”
静缘突然微微勾起嘴角,轻哼一声,锐利阴沉的目光像是看透了央宗的本心:“你是宴国第二十七任国师,每一任国师都是神降而选,不问出身,选中之人皆是八岁幼童,选中之次日便会斩断凡尘,血脉相连的至亲之人,友人,任何与你有关的人,皆会被除去,断了你的所有凡念。”
说着静缘陈述的话音一变:“佛门圣僧,晏国国师,多么相似的身份,你的妄念不过是把我看做另一个自己。”
“住—口!”
央宗气息一顿,突然大喊出声,迫切的打断了静缘的话,有些咬牙切齿。
那些积累已久的黑暗,在这和尚的眼里无处可藏,而他却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来。
央宗的气势陡然变得阴冷。
和尚却似未闻,神情不为所动。
“你这么费劲心思,把我当作你的游戏,无非是想看见我身败名裂,所有人的信仰崩塌,你自己懦弱不敢反抗,却把这种期望落在我身上,好似你也可以跳出束缚。”
“可即使如此,你仍旧是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让你住口——!”
央宗双目猩红浓烈的杀气四溢,俨然已是暴怒,只见他右手化掌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和尚拍去,带起的气劲含了十成十的内力。
央宗的武功极好,掌风雷利,若是在之前,或者是昨天,在任何三戒未破之时这一掌过来,静缘未必能接住,可现在三戒已破,心已化魔。
他的内力已不是之前可以比拟的,这一掌不过抬手之间。
和尚平淡的一挥衣袖,央宗的掌力被化散开。
他眯起眼,抬手捏了一个法诀,闪身便回打了过去,央宗招招致命,两人如风雨的搏斗,呼啸间内劲狂乱翻涌,一个过招案桌被打断,书经散落在地。
听见屋里的巨大声响,门外的人立马戒备,提起武器便想往里冲,门在这时却被气劲猛的打开,发出砰的一声。
此时雨已经小了些,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跃了出来,一直戒备着的子卿和众多黑衣人见状立马涌上前。
“主子!”
央宗抚着胸口,目光发狠的盯着不远处站着的白衣和尚,看着他周身盈盈围绕的红光。
想不到这破戒后的武功会这么厉害,不仅内力上了一个境界,就连招式也变得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