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第二壁画

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萧落衡大概能够预想到，看到壁画的那一瞬间，会有更多的记忆涌入自己的脑海当中。

天命之路上的壁画更像是过去“记忆”的载体，或许还承载着更多的东西。

这些东西，在萧落衡踏足天命之路的同时，一定是极为珍贵之物。

缓缓走近壁画的区域，萧落衡目光紧盯着上面的内容，上面出现的是极其平静祥和的景象，二人正在山中对弈，皆是样貌俊逸的年轻一辈，对弈的棋局所下的棋子不算多，似乎是刚刚开始。

二人的面容还保持着和朗的模样，身边流淌着清晰可见的水流，天高山阔，闻野无声。

妖魔鬼怪所化成的炁，一部分进入萧落衡的身体之中，一部分流淌进入壁画里，剩下的成为第二位妖王的养料，消散离去。

如今的萧落衡无暇管顾天命之路上的各种妖王级别的生灵，全然身心关注在壁画上的对弈之上。

他仿佛穿透了壁画，亲临了现场，看到二人正在思索对弈。

二人闲暇交谈，落子不重，举棋不急。

“可曾听闻世间执念，幻化成海？”

“海不可倾倒，天上人间。”

“棋子似执念，我输不打紧，可棋子的主人，不能输。”

“你我本是执棋人，输赢在你我之间，若想要棋子主人不输，莫非要成为棋子新的主人？”

“既是如此，此局，该当你赢。”

“棋子主人不赢，何来山中对弈？”

二人相视一笑，就此停手。

……

山中的场景，对弈的二人，流淌的水，都在逐渐静止，重新化为壁画上那坚硬的画面。

萧落衡刚刚所看到的一切，似乎都是从虚无，乃至于从自己的记忆当中找寻出来的画面。

那么的真实，又像是一场梦境。

这都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可对弈二人，并没有萧落衡的身影。

那更像是被壁画激发的记忆，萧落衡从其中看到了许多。

在壁画的一角，重重蜷曲在一处的妖物正张牙舞爪，一道身影被其围困，正与之交战，手中握着一个畸形之物。

先前的壁画上预示着萧落衡手中出现了一杆笔，迎战妖王。

而如今手上那道代表自己的身影手中再次握着一个畸形之物。

那或许也是制胜的关键。

如今我已经是炁尊三品的层次，按照黑雾妖王的实力，这第二妖王的境界，应该不会比我更高才对……

萧落衡在心中衡量着自己即将要面对的一切，他没有急着去挑战妖王，而是思索着双方交战的胜局可能。

若是实力境界相当，那么或许壁画上身影的手中之物便成为了破局的关键。

若是实力境界远超自身，那么手中之物，便是必不可缺之物。

可壁画上所画之物，萧落衡无法判断为何，巴掌大小，尖嘴螺旋，似乎带着些许的纹路。

“对弈二人，所说的话，到底是何意？”

“棋子的主人……执棋者，并非棋子的主人？”

造棋之人，才是棋子的主人。

二人所说的可是此意？

壁画就像是刻意隐藏起来许多重要信息，又或许是曾经的自己刻意用这种方法来告诉自己，提醒自己一些事情。

只不过，担心这些事情会被外人听见，所以才留的如此隐晦？

至于那外人说的是何人，是不是人，便不得而知了。

得到壁画上的信息，萧落衡重返真莹道宫之中，他睁开双眸，来不及收回青灯庇佑，便看见朱四直直的往一边倒去。

“朱四！”

萧落衡一慌神，下意识伸手拦腰抱住，殊不知朱四身为幽界龙纹蛛，背部竟是本能的探出八根矛似的肢节撑住了身子。

锋利的蛛矛并没能刺破真莹道宫，但惊醒朱四，朱四脸色惨白，浑身大汗，正睁开一双染上红雾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萧落衡。

那模样有些狰狞和恐怖，旁人若是见了，仿佛幽界龙纹蛛的巨型本体在俯视，可萧落衡见了并未感到惊恐。

不知为何，那双眼睛看见萧落衡水雾更重了些。

“朱四，你，你看到了什么？”

“你经历了何事？”

萧落衡脑海中飞快转动，断定朱四是因为刚刚经历了什么，才导致变成这副模样。

一如方才和顾刃交战。

要知道萧落衡在那场无果之战中突破到了炁尊的境界，而今回归真莹道宫，竟然亦是如此。

也就意味着在那无果之战中某些发生的事情，同样会出现在本体身上！

不论其是不是精神手段。

朱四恍恍惚惚，闭上双眸，重瞳内渗出一丝血来，她并未受伤，气息紊乱，幸好体内的灵所剩不多，这才没让自己陷入狂暴不受控制中。

“没，没什么……”

“我……好像做了一场大梦……没什么……”

萧落衡看出朱四不想在此时继续讲下去，或许那是些不美好的事情，也就没问。

朱四无恙，这便足够。

翁南儿也紧跟着醒了过来，只不过小姑娘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