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临异世,探因寻由
晨曦微露,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棂的缝隙,洒在屋内的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仍有些恍惚,仿若还在一场荒诞的梦境之中。但那硬邦邦的床铺,以及古旧的房梁,都在无情地告诉我,这一切皆是真实发生,我已身处元朝,成为了刘伯温。
我起身踱步,心中思绪纷扰。既已为刘伯温,当务之急是要先熟悉这周遭的一切,了解这个时代的局势,方能应对日后的种种变故。可又该从何处入手呢?正思忖间,一阵清脆的鸟鸣声传来,我抬眼望去,只见窗外树枝上停着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它们欢快地跳跃着,啼叫着,似是在催促我莫要再迟疑。
我整了整衣衫,推门而出。院子里,晨雾尚未完全散去,轻纱般地笼罩着一切。那几株翠竹在晨雾中更显清幽,叶尖上挂着晶莹的露珠,欲滴未滴。我缓缓走近,轻轻触碰一片竹叶,露珠滚落,在手背上溅起一丝凉意,令我心头一震,仿佛这凉意能穿透灵魂,唤醒我内心深处对这个世界的感知。
此时,那个小厮正端着一盆水走来,见我站在院中,忙放下盆子,行礼道:“公子,您起得这般早,可是有何事吩咐?”我看着他,脑海中思索着如何从他口中套出些有用的信息,遂尽量放缓语气道:“你且陪我在这院中走走,我这一病,好似许多事情都有些模糊了,你与我讲讲近日家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小厮点头称是,脸上带着些许关切与恭敬。
我们沿着小院的小径漫步,小厮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公子,您前几日一直闭门读书,只是这两日偶感不适才卧床休息。家中一切尚好,只是老爷前些日子提及,如今这世道不太平,赋税又加重了些,庄户们的日子有些艰难。”我微微皱眉,心中暗道,这元朝末年,政治腐败,民不聊生,看来这赋税之事只是冰山一角。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那外面的局势如何?可曾听闻有什么大事发生?”小厮挠了挠头,思索片刻道:“听闻北方有些地方闹旱灾,百姓流离失所,还有些地方出现了义军,不过离咱们这儿还远着呢。”
我停下脚步,望着远方的山峦,心中忧虑重重。这天下大乱之象已现,我虽知晓历史的大致走向,但如今亲身经历,才深知这其中的复杂与残酷。我刘伯温难道真能凭一己之力,辅佐明主,平定这乱世吗?可若不尽力,这无数百姓又将深陷水火之中,我于心何忍?内心的矛盾与使命感如潮水般交织在一起,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小厮见我沉默不语,有些惶恐地问道:“公子,可是我说错了什么?”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勉强笑道:“无妨,你且退下吧,我想独自静一静。”小厮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我独自在院中站了许久,直到阳光渐渐驱散了晨雾。我决定出门走走,去看看这青田县的景象,或许能更真切地感受到这个时代的脉搏。
走在青田县的街道上,我才真正领略到了元朝末年的衰败与困苦。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破旧不堪,墙壁上满是岁月侵蚀的痕迹。百姓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眼神中透着麻木与绝望。街边有几个小摊贩,摆着些简陋的货品,却鲜有人问津。
我正走着,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吵闹声。我心生好奇,快步向前走去。只见一群百姓围在一个衙役模样的人面前,那衙役满脸横肉,手持一根木棍,正对着一个老者呵斥着:“你这老东西,赋税都交不齐,还敢在此啰嗦,是不是想挨板子?”老者满脸悲戚,苦苦哀求道:“大人,家中实在是没有余粮了,求您宽限几日吧。”衙役却不为所动,举起木棍作势欲打。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怒火中烧,下意识地想要上前阻止。可刚迈出一步,我便停住了。我如今虽有一颗正义之心,但在这元朝的官场体系下,我这样贸然出头,是否会给自己和家人带来灾祸?内心在正义与理智之间挣扎着,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就在这时,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上前去,对衙役拱手行礼道:“大人,且慢动手。这老者年事已高,或许真有难处,您可否通融一二?”衙役打量了书生一眼,不屑地哼道:“你是何人?敢来管本大爷的闲事?”书生不卑不亢道:“在下只是一介书生,见不得大人如此欺凌老者,这赋税之事,还当从长计议,何必动粗呢?”衙役冷笑一声:“从长计议?你说得轻巧,这上头催得紧,我若不催着他们交,我这饭碗可就没了。”
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中对书生的勇敢暗暗钦佩,同时也在思考着应对之策。这书生的出现,或许是一个契机,能让我更好地了解这当地的民情与官场的情况。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对衙役和书生说道:“两位且莫要激动,这赋税之事关系重大,我们不妨找个地方,好好商议一番,或许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衙役看了我一眼,见我衣着不凡,态度稍缓道:“你又是谁?凭什么让我听你的?”我微微昂首,沉声道:“在下刘基,或许能为大人解决这赋税之困,大人不妨一听。”
衙役听闻我是刘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知晓我的名声。他犹豫了一下,放下木棍道:“那好吧,你且说说看,若是能让我交差,便饶了这老头。”我心中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