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永远想不起来

柏霖搂住俞意衡，屋内安静的只剩彼此浅淡呼吸声。

柏霖似乎是下定某种决心才把话说出：“俞意衡，你以后还是可以反悔，但不要躲着我，只要偶尔还能在游戏里见到你就很好。我知道我现实里的情况是拖累，对任何人来说都不例外。”

“现实里我们曾经相遇过就……足够。”

足够这词用的太假，柏霖心底若是觉得足够，就不会寄希望于自己被神明眷顾、就不会生出自己有朝一日能苏醒，然后去见俞意衡的渴望。

俞意衡心想这是什么话？是因为他先前无奈之下的下下策让柏霖不安？

俞意衡自知自己不是会把分手挂嘴边的人，是因为柏霖什么都不愿意说，所以才会有分手这件事出现。他作为恋人满心欢喜期待现实相遇，却总是由于没有原因的拒绝被蒙在鼓里，那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俞意衡扯开柏霖的手臂，猛地站起身。

柏霖被俞意衡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手足无措，随着俞意衡的逼近，柏霖不自觉后退。

被抵在柜子边的柏霖退无可退才停住脚步，俞意衡眸光锐利，紧盯着柏霖那张精致容颜上的表情。

俞意衡唇瓣张开，低低的嗓音响起。

“你反悔过？还是……我所说的和好是我单方面想法，你是在迁就我才同意？”

柏霖琥珀色的双眸闪过痛苦挣扎的情绪，先是闭上眼想要避免直视暴露自己情绪，却被俞意衡温热柔软的唇瓣吻住。

俞意衡是强势的亲吻，似乎在无声说：我都看到了，你躲不开。

柏霖睁开眼对视上俞意衡的黑亮眼眸。柏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改变，他以前不会这样，他会为实现自己的想法不管不顾，其他人的所想他一点都不在乎。

面对俞意衡，一切都不一样。因为俞意衡很多时候会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柏霖跟俞意衡相处久，就也会考虑俞意衡的心情。

就是因为考虑太多，反而顾忌太多变得束手束脚。

两人唇舌分离之际，眼神被亲吻氤氲的雾气柔化，俞意衡眸里的锐利被遮挡。

柏霖摇头，“我没有反悔过，想留住你的想法一直都有。即使想要生生世世的想法是不能实现的贪念，却依然是我最虔诚的愿望。可是哥哥，我清楚知道——没有游戏，我留不住你。”

柏霖用手臂圈住俞意衡的腰，慢慢收紧。圈住俞意衡时忽然想到沈延先前说那些刺激他的话。

等俞意衡不在的时候，他还是要去追杀沈延。沈延既然试图勾起俞意衡以往记忆里的恐惧，那么他就先成为沈延的噩梦。

俞意衡抬手覆盖在柏霖的侧脸上，柏霖无意识蹭了蹭俞意衡的手心。俞意衡瞬间被柏霖的举动逗笑，小漂亮很多时候都太可爱。

“傻不傻？虽然我想要的不止游戏，但是你已经把话说明白，我没有理由给自己添不痛快。见不到你，我也很痛苦，我从来没想过通过游戏能让一个人成为我生活的全部热情。见不到你的时间里，我做什么都不开心，无论我怎么用忙碌掩盖难过，都做不到不想你。”

柏霖听到俞意衡的话，亲昵蹭动俞意衡的掌心，像是撒娇的猫猫。

“俞意衡，我也一样。我先前见不到你的时间里，一直在害怕，我从来没有这么畏惧过。每天都在恐慌的阴影下，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你不知道，当陈婉怡说她要帮我的时候我心里多么感激她……”

俞意衡动作轻柔把柏霖身前的一缕玫瑰金长发别到耳后，嘴角漾着温柔笑意。

“即便没有陈婉怡，分开的时间也不会继续持续太久。”

柏霖眼神流露出惊讶。

俞意衡继续不紧不慢解释：“其实我根本没想过彻底放弃你。当然，我无数次告诉自己！你给不了我要的现实，我一定要放弃你。但是心里的想法会有不断冲突，不断纠结的过程，没有绝对做到坚定。有些决定做出来时需要经过很多考虑，我当时选择分开是想利用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得到一个为什么不能现实的解释，不过很可惜失败告终。”

柏霖听出俞意衡最后一句语气里的自嘲，急急想要说明：“俞意衡，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的情况说出来也是分开，不说……”

俞意衡很自然的接过话：“是我给你的余地太多，让你觉得我不会真的离开你。”

柏霖一时哑然，当时确实是抱有侥幸心理。

于是低头闷闷朝俞意衡道歉：“对不起。”

俞意衡无奈低叹，“不用道歉，我们之间不需要这种东西。道歉和感谢这种话，你不喜欢听，跟你相处以后我也变得一样。我们不需要分那么清楚，有些事你完全可以跟我直说。”

柏霖乖巧点头，他对俞意衡需要隐瞒的事已经坦白，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坦白的事情。

俞意衡忽地想到，“对了，我这段时间没上线一直都在搜集关于我以前练弓箭的地方和一些比赛经历。虽然弓箭场地跟你记忆里的地址不是一个地方，但是其他方面已经得到一些信息。那些信息无法支撑我想起过去，却也能跟我一些碎片化的梦境慢慢串联。”

柏霖闻言瞬间紧张。

“是因为沈延出现的那些不好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