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听不懂，到底想说啥

听的懂什么……听不懂，思密达！

到底想说啥，一直明牌不行吗？非得弯弯绕绕！

倾遥知道人是冲着李老板来的，估计是不满意对方掌权，但他全程绝口不提当事人，话题直往她身上拽。

而且此人言词用语，文绉绉的如同在念情诗，给她念的浑身难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倾遥尽量忽视掉一些让她不舒服的干扰元素，面色一沉，“你没见过不等于没有，世间之大，总有那个更有天赋的人……”

“末将不相信！”

裴砚闻言，心情跌落到了谷底，第一次没有分寸地，直接打断了倾遥的话。

他不想听一个迷失于情爱之中的女人，讲她暖床的玩物有多好多好，他只想活着，和手下的弟兄们好好活着。

或者如果二选其一，他愿意把这条命还回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将军您曾说过您理解末将，现在请您再理解末将一次，看在末将当年第一个跪了您的份上，收回成命。”裴砚闪过卑微的乞求与决然。

将军，给您铺好的台阶，请您顺坡下来吧。

您理解末将，末将也理解您，知道您不舍得，所以末将不会逼您杀了他，就当今天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但您若执迷不悟的话，末将今天就算拼上这条性命，也要和这个狐媚惑主的妖男同归于尽。

“裴大人……”

“闭嘴！我在和将军讲话，轮不到你这个狗奴才插嘴。”

不仅倾遥听不懂裴砚的暗示，就连李卿相也听不懂，但当他提到三年前，他还是可以懂上一懂的，正想委婉提醒倾遥两句，就被硬生生打断了。

“裴兄……”

“你也闭嘴！别该清醒的时候犯糊涂！”

陈元倒是隐隐约约听明白了，同样想要委婉一二，话还没说出口，也被轰了回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说下去，不然被人察觉到什么异样就糟糕了。

倾遥也在努力扮演她的角色，但没有剧本，没有台词，连故事背景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只能依靠她自己发挥。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她记得来到这个世界前不久，自己也曾说过同样的话。

当时她去拜访了一个多年未见的心理医生，对方问她，“何必？”

她当时回答，“我不后悔。”

“所以你想怎样呢？”倾遥后退了一步，不仅是言语上，就连行动上，都与裴砚拉开了距离。

想死的人拉不住，半步不退，一定迎不来海阔天空。

她不想闹得两败俱伤，所以愿意听听他的条件，即便不代表一定照做，但或许还可以转圜。

能活着当然不愿意死，裴砚又何尝不是冷汗淋漓，他也曾设想过如果将军一剑捅过来，自己究竟能不能躲开，但幸好，将军愿意如同三年前一样，再理解他一次。

“还是两个选择。一、请您收回虎符，亲自领军，我等必定誓死追随将军，夺下潜陵关。二、如果您一定要李军师暂代职责，那就请他先证明自己的能力，效仿将军当年，武挑整个平西军的将领。”

他知道将军受伤了，再看她强忍不适的状态，明显是伤的不轻，但人现在不是已经能站起来了吗？怎么就拎不动枪了？或者哪怕将军多休养上几日，由陈元代为处理俗务也不是不行。

从前都是这样的，怎么这一次非要改变。

裴砚给了倾遥两个选择，就如同当年他给出的一样，要么滚出平西军，要么证明自己的能力，他当年唯恐她选一，现在从不以为她会选二。

二这个选项，在他心里根本不存在可能性，之所以添上去，还是顾忌将军的颜面，同时也是帮她清醒清醒，思考一下她那个狗奴才究竟几斤几两。

是的，裴砚从未把李卿相放在眼里，更不认为他拥有这个能力，所以当他亲自做出这个选择时，第一次正眼瞧了他。

“军令如山，将军的命令不容置疑，现在整个平西军当家作主的那个人是我。”

李卿相将手搭在裴砚的肩膀上，言笑晏晏，“裴大人，你的选择应该交由我来审判。一、滚出平西军。二、证明自己的能力。”

“我李卿相，字浮云，师从平西将军倾遥，选择大人给出的第二个选项。”

裴砚被迫抬头与李卿相对视，入目便是一双蓄满了风暴的眸子。

他皱了皱眉，本能地想打掉肩膀上的异物，却惊诧地发现那其中蕴含的力道，居然压制的他动弹不得。

他没有着急，闭上眼睛缓缓调动自己的内力，却不想所有的反击皆如石沉大海。

再睁开眼，两股气息还在他身体里碰撞，喉咙里腥甜翻涌……

“裴大人，我有挑战你的资格吗？”李卿相收回了搭在裴砚身上的那只手。

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脸上依旧是往日里与人无害的笑容，裴砚将那股子甜意咽了下去，竟也突然跟着笑了起来。

好啊，原来不是将军瞎了，是他看走了眼。

确实，他狗眼看人低了些。

裴砚不动声色：“军令如山，由将军来决定吧。”

有了李老板打岔的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