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咱们的孩子保不住了
一段不被看好的婚事,尤其涉及政权,有很多因素。
但是一旦这段本不该被看好的婚事,突然被看好了,其中深意不敢细琢磨。
明理的人都知道,这场婚约再继续下去,恐怕会有内伤,可是,婚约并非一两天就定下的,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如今再说不行,若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对谁都不能交代。
贵妃看着国公爷,又看向宋溓,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到他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任何事情都得讲究一个理字,若无师处之名,就不能贸然出手,我倒觉得顺其自然,只有走进了这个围城,才能知道城内关着的是何方神仙。”
这话一出,连国公爷看他的眼神都深暗了几分。
贵妃更是沉默,随之而来的是对这个后辈的欣赏。
就在深宫中,看惯了权谋,也看透了人心,遇到对自身不利的事情,从没有迎难而上的想法,明哲保身才是存活的道理。
很显然宋溓不一样,所求也不一般,他选择直击困难,勇往直前,这一点就已经远远超出他们这些人了。
眼神里便带了几分欣赏,说:“你选的这条路,富贵险中求……很冒险,却也是翻身的最佳道路,但是肃之,若是你选择的这条路,会赔上全族的荣耀,你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宋溓沉默一息,看着父母,又环顾四周,看着自己的弟弟妹妹,叹了口气,说道:“孟子云,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
他话语的声音不大,可却振聋发聩。
他们这般的身世,享受了荣华富贵,在金银窝里看不见世间疾苦,又有几人能真正的居安思危?又有几人真正的有奉献精神?
有人只看眼下一二步,未曾思索未来百年间是否安顺,而往往一眼望穿百年的人,便是这个时代的先驱者。
多的是人走着先人踏稳的脚印,不愿去探索新的道路,即便曾走出来的道路,已经千疮百孔,世人宁愿修修补补,都不愿在开拓。
“我知道很难,但我也知道,我在做一件正确的事情。”
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场婚事了。
青夏听着这些话,脑子里不断嗡鸣着,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看向这个朝夕相处的男人,眼里便有了变化。
别人读书,或是为求官职,或是为求荣耀,可他却是真正的想为人做事。
这份精神,令人钦佩。
……
念及近些日子国母有殇,原本准备的烟花宴也撤销了。
贵妃是在下午太阳落山之前回宫的。
一行人送到门口,回来的路上各自回院,只是这中间出现了个小插曲,人一多难免混乱,青夏本是隐于人群,可却在路过水池旁时,一个失重,人就往池中栽。
这一时间,宋溓离得远,离她近的就只有琉钰,恍惚间似乎看见了撤回去的一道身影,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拌的青夏,手已经快于脑子去拉她,只是这个路段鹅卵石多有些偏滑,没将人拉回来,反而被重力带了下去。
一阵惊呼声中,两个身影双双落入水池。
看清这一幕,宋溓几乎是飞奔过去,点水之间将人捞了出来。
青夏呛了好几口水,刺骨的冰冷裹着她的全身,落在地上的时候腹间一阵尖锐的疼痛,她痛苦的闭上了眼。
宋溓将她挡着,没人能看到她的丑态,自然也没有人发现她的腰下蔓延出来的猩红。
琉钰呛的直咳,她被丢在一边,抹干净脸上的水后,刚看向青夏,就听到有人呀了一声。
众人皆看向她们,人群中有人惊呼:“怎么流血了?”
宋溓脑子一片空白,看着她身下的红色,腿都软了一下,而这情况,陈夫人与妍王妃,还有在场生育过的妇人一看就明了了。
陈夫人脸色一沉,自家丑态偏偏叫王妃母女看见了,她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大夫,将人送回屋里去。”
说罢,陈夫人则带着脸色不大好看的王妃母女先行回去了。
宋仪见状,哭丧着脸看向身边的二哥,宋洁拍了拍她,见大哥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也不再拖沓,快步出去牵了马去找大夫。
一阵疼痛过后,再加上陡然呛水,青夏只觉头昏脑胀,空白之中便陷入了昏迷。
她感觉得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急急的快跑,心里犹不自知,还在想:怎么这次来月事?这般凶猛这般疼呢?
目睹了一切的李娘子早已经傻了。
这姑娘尚为孩童就在她身边呆着,这四年过去,看着她长大教她一些道理,几乎是当女儿一般疼着,可如今眼睁睁看着她这般……心里又疼又气。
疼的是她恐怕自己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气的是她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
如今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当着王妃母女的面发生了这种事情,还不知道要如何交代呢!毕竟再得脸,她也只是个通房,不,她连通房都不是。
……
青夏感觉自己只是睡了一觉就醒过来了,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干爽,连头发都被包的严严实实,她却动弹不得,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小腹一阵作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