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亲征

“又是出了什么事，我这一天天的，听到点响动，就吓得肝儿颤。”长兴候起身，携林霜去外面迎人。

林霜哈哈大笑，揶揄他：“原来您也有怕的时候。”

“多事之秋，就怕好好的日子不过，有人要整幺蛾子。”

信使在门口下马，差点直接冲进长兴侯的怀里。

“急报！”

长兴侯接过信，转身进院子，侍卫们都围过来了。

林霜见长兴侯脸色一沉到底，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把人召集起来，议事！”

林霜在这边都是做男子打扮，倒是不必刻意避嫌，她见长兴侯没有撵人，便跟着大伙一起进了明间。长兴侯大马金刀的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身体微微前倾，背上崩成危险的弧线。

林霜自觉地站到他身后，长兴侯高大的身体掩盖了她的半身，她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瓦剌出兵搔扰边境，要求大朗交出沈钰。”长兴侯将信拍在桌子上，开门见山道。

这次跟他来的侍卫是从从中军都督府挑选的，都是长兴侯培养的亲信，但没有上过战场，众人一听瓦剌居然敢公然犯境，顿时义愤填膺。

“侯爷，是可忍孰不可忍，人家都打到头上来了，咱们得打回去！”

“对，打回去，让他们知道您的厉害！”

长兴侯沉默的坐着，等他们的声音平静下来才继续道：“瓦剌兵分三路，吉布哈进攻辽东，图斯平章进攻宣府，敖嘎亲率主力进攻大同，三路大军席卷之下，甘州到辽东多条战线告急，大同右参将李鸣鹤战死，大军退守城中。大同守备已无力应对敖嘎的攻击，向朝廷请求支援。”

大厅里突然静下来，林霜先是听着，突然反应过来，李鸣鹤是李柏长子，长兴侯的表弟。

“那是要出动京军？”一个侍卫问。

“是侯爷领军吗？咱们去给李参将报仇！”另外一个道。

长兴侯脸沉如铁，看了一眼桌上的信，“皇上准备亲征，由闵蔚然打头阵。”

众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其中一人惊呼：“闵蔚然不行的，他靠着父辈恩荫才坐上现在的位置，只会纸上谈兵，哪里懂行军打仗？”

“皇上发布了亲征之议，文武百官以为是跟上次一样，是说说而已，便敷衍附和，毕竟民间有传言，练道修仙，不过是给天上的神仙做苦力，以为皇上已经放弃升仙的念头了。可没想到大家都没异议，皇上便开始召集各部院大人商量征讨事宜，大家才明白他是来真的。兵部赵大人让本侯赶紧去回去劝皇上收打消亲征的想法。”

众人都有些坐不住了，对这位深居简出的皇帝陛下不知该怎么吐槽才好。

“六师不宜轻出，且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现在春种才刚播下去，收粮尚早，去年的秋粮却已不足供给大军消耗。侯爷这时候回去，战事早已尘埃落定，就算劝住了皇上，只怕也会让您代帝出征，到时候大军缺衣少粮，侯爷将陷入两难局面。”

长兴侯看了那人一眼，显然这番话说到他的心里。

李鸣鹤是长兴侯的表哥，如今战死疆场，长兴侯有理由为他报仇，但一旦战事起，将有无数人在战场上丧命，长兴侯需要考虑。

回与不回，这是一个难题，现在皇上没有召长兴侯回去，恐怕也是担心他不同意亲征，如果长兴侯去拦，皇帝还真是走不了。

这场议事持续到傍晚，在座的都是没有打仗经验的，长兴侯同他们商议，不过是培养他们的分析能力，其实是他自己在纠结。

带个大家散会后，林霜伺候长兴侯洗手吃饭，一边嘀咕道：“治大国犹如烹小鲜，皇帝是总厨师长，前线指挥官都是小厨师。他一个大厨师长跟小厨师争什么事做嘛？”

长兴侯叹口气道：“大朗朝是太（这也？）祖皇帝南征北战打下来的江山，成宗当年也是骁勇善战，刘家有好战的血统。”

“可那时候厨房小，所以厨师长有时候也不得不亲自下厨，现如今都搞成大酒楼了，厨师长在大后方确定菜品和挑选厨师就行，冲到伙房第一线来掌勺就没必要的嘛。”

长兴侯被她说的笑起来，脸上的阴霾终于散开了些。

晚上睡觉的时候长兴侯跟她说起李鸣鹤，他俩的年龄相差挺大，李鸣鹤懂事的时候，长兴侯府和李家已经交恶，他俩没打过交道，不过长兴侯一直关注李家的情况，在他看来，李鸣鹤身上有军（隔开）二代的明显作风，狂妄自大，不过本事是有的，这次战死令人心痛。

林霜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她与李松家的夫人来往过几回，对李家人的印象挺好，虽然才知道李鸣鹤这个人的事迹，但他为国捐躯，心中对他敬佩。

第二天天不亮，长兴侯将林霜叫醒，对她道：“我不放心，还是回京去看看。万一赵大人他们劝不住皇上，本侯还能起（这？？）点作用。”

林霜早知道他会做这样的选择，伸手抱着他的腰道：“嗯，东西我昨晚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动身。”

长兴侯低头在她头顶上亲了又亲，“又要赶路，辛苦你了。”

“我以为您会先走”

长兴侯道：“瓦剌想要东西，他们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