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沙漠文化

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端起杯子，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麦芽酒，然后长长地呼了口气，仿佛是在借此来平复内心的波澜。他移开目光，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透露出一种疲惫。

“今早，我杀了一个男人。”杰尔继续说道，他的语气平静而冷漠，，“一个好人。我就知道这么多。”

希波对于杰尔的话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他的心思显然并不在此。他深知自己需要寻找的答案并不在这里，也不在此刻与杰尔的对话中。杰尔既充当了牧师又充当了刽子手。也许他们俩今晚在这个酒馆是有原因的。然而，他还是尽力维持着对话，试图将话题引向别处。

“当你说‘远南’时，你是在夸张吧？”希波试探性地问道，“我可以想象你来自草原，甚至是稀树的草原，但我无法想象一个人怎么能在有生之年走那么远的距离。”

杰尔又喝了一口麦芽酒，眼神中闪过一丝深邃。“我在寒冷中长大，治疗师。我在一个永远下雪的世界里长大，那里的松树高耸入云，遮蔽了星辰，太阳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个遥远的记忆。当我说远南时，我是认真的。”

希波很感兴趣。旅行的能力在他眼中是力量的象征，而杰尔所暗示的旅程，显然已经穿越了整个奥斯蒂奥。希波从未见过雪，也从未想象过会有一个世界寒冷到足以产生雪。

“你一定很强壮。”希波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他对杰尔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杰尔闻言，拍了拍桌子，脸上露出了他那经典的狡猾微笑。“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治疗师。”

在布雷格酒馆那昏黄而温馨的灯光下，希波与杰尔这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在此刻交汇。

就在这时，布雷格端着几个杯子和小玻璃杯，以一种令人赞叹的灵巧步伐来到了他们的桌子旁。她轻轻地将两样东西放在希波面前：一杯清澈见底的水，以及一小杯散发着石油般气味的液体。希波对这种气味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他总是习惯在腰带上挂着一小瓶这样的烈酒，以备不时之需。酒精可以预防伤口感染。

“小心，”杰尔在一旁提醒布雷格，“这水对他来说可能太‘烈’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然而，希波已经受够了这些琐碎的提醒和担忧。他原本打算伸手去拿那杯水的，但就在那一刻，他改变了主意。他一把抓起了那个小玻璃杯，毫不犹豫地一口气喝下了全部的液体。那一刻，一种强烈的灼烧感瞬间席卷了他的舌头和喉咙，仿佛有火焰在燃烧。那味道糟糕得难以言喻，但很快就被一种难以言表的舒缓感所取代。这种感觉如此强烈，以至于让他的整个身体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向布雷格竖起了两根手指，表示他的胜利。

杰尔咯咯地笑了起来，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嗯，看起来你还挺享受的嘛。”

希波伸出舌头，稍微整理了一下，观察着杰尔，或许他只是一个轻度饮酒者，他享受的是喝酒的过程，而不是酒精带来的醉意。

这时，布雷格端着另外两小杯烈酒走了过来，轻轻地将它们放在桌子上。希波等到杰尔再次喝了一口麦芽酒后，才将其中一杯推到桌子对面。两人对视一眼，再次举杯，尽管烈酒的味道让他们不禁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