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事了拂衣去

脖颈的位置，“都死了，但脖子还热着。”

“追！”

中年男人的视线扫过两人的可怖伤口，两根长短不一，像是随手折的树杈，成为杀人凶器，这是个硬手子。

两人上马，立刻循着马蹄印追了上去。

城门外高县尉一身戎装，银亮的盔甲闪着淡淡的亮光，像是一片片鱼鳞拼凑而成。

他面容肃穆，静静等待着麾下将士来信。

没让他等太久，一位骑兵驾马疾驰而来，在距离十几步的位置勒马，并顺势从马背上翻下来，快步跑到高县尉面前，汇报道：“启禀大人，副统领让我回来禀报，人已经追踪到了，现在正在带人追捕。”

髙县尉大喜，立刻对骑士吩咐道：“尽量抓活的，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物。”

骑士领着十余骑再度领命出发。

一骑入城，朝搜城的悬镜司同僚告明实情。

悬镜司百户立在一处街道上，肩头落满积雪，身上的白龙鱼服没了昔日的光彩，一阵寒风扑面，他只觉得格外寒冷。

龙鱼服是悬镜司差役的荣耀，是姜王氏对悬镜司默许的特权，穿龙鱼服者就是在替皇帝微服监察不法。

然而并不是人人都有资格穿，他百户海成栋是凭借自己的能力才披上这身皮，他无论眼光还是能力都是极为出色的。

这才被赐下白龙头服。

就在他静默思索之际，调查杀手的人回来了。

“回大人，杀手就是秦家长工叶真。”这名亲自调查的总旗如实禀报道，“灭秦家满门的是高通判之子，我司小旗赵小乙与此事有勾结，故被杀害。”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海百户幽幽一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个铁面无私的天子鹰犬，成了没牙的老虎，是两鬓渐生的白发，还是第一次收下孝敬银……他有些记不清了。

“可大人，我们的人就这么死了吗？”总旗还想要争辩，却被海成栋制止。

“我在这个位置上坐不久了，退下来以后，我希望你能接下这个担子……通判的手还伸不到悬镜司里……”

海成栋斟酌言辞，最后还是幽幽一叹，转身回了司里。

总旗闻言心里失落，他听出百户的弦外音，这是让自己接班，但死得可是他的亲侄子啊。

望着百户渐远的落寞身影，他动了动嘴唇，始终没有追赶上去，孤零零站在原地，目光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