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养虎为患
“掌柜的不用送了,我和侯爷一道回去。”
两人在茶楼相遇后,祝南枝先是惊喜的和沈墨莲说了几句话,盖过自己方才打听二楼的事。
而后继续和说书先生对了书,聊起生意,任谁看了也都觉得只是来视察生意。
直到确信沈墨莲没有起疑心,她这才与茶馆掌柜和说书先生道别。
心满意足的和沈墨莲回到侯府。
携手回到静心院。
她借口汇报书铺营收,强留下沈墨莲不让他去洗漱,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书铺内的生意,身体越靠越近。
嗅到了沈墨莲身上淡淡的潮湿黏土味道。
猜出那栋楼的密道位置纯属偶然。
若不是祝南枝事先想办法搞到了楼中的格局,又悄悄在外面记下了楼主各个房间的大小,确认了空间分布。
又正巧撞上沈墨莲从里面出来,种种巧合之下,这才能快速推断出密道的位置。
但现在……
祝南枝语调缓慢,逐渐暧昧的靠近沈墨莲。
口中语气慵懒的说着生意,但手却不老实的在落在沈墨莲身上摩挲,贴着他的脖颈胸膛轻嗅。
那股潮湿的味道更明显了。
而沈墨莲同样心猿意马。
他面无表情垂下眼,但祝南枝若是抬头,定能一眼看到他眼底的暗流涌动,正专注地盯着祝南枝白皙柔软的耳后,又闻声流连在她呵气如兰的双唇。
唇瓣柔软,红樱般缓慢启合,温软的语气清浅落在沈墨莲胸前锁骨,热意一路往下。
他五指收紧,扣在祝南枝腰间。
视线无意识的顺着祝南枝游离的双唇往返,被钓得目光晦暗不清,逐渐听不清祝南枝在说什么。
祝南枝仍然嗅着浅淡的潮湿中带着不甚明显的铁锈黏土味沉思。
京都只有城东方向土地大量含黏土。
故而庄稼种的少,蔬菜种的多,泥土种自带一股浅淡的水腥气。
且树林密集,人烟稀少,传说进入其中白日也见不到日光,昏暗阴冷中出没毒蛇瘴物。
算是没什么人出没的半个禁地。
沈墨莲……去这种地方做什么。
两人距离越发暧昧的不受控。
沈墨莲五指扣在祝南枝腰间,猛的收紧,带着祝南枝来到自己怀中,喉结滚动一瞬,抬起祝南枝的下巴,虎视眈眈盯着红唇。
就在即将吻上去的前一刻,祝南枝若有似无的撩拨笑意忽然扩大。
变得得意洋洋,挑眉笃定道:“我知道了!侯爷在城东密林深处帮大皇子练兵!”
黏连的气氛瞬间消失,沈墨莲眼底沉迷在一息直接悉数褪去,冰冷的看着她。
握在祝南枝腰间的双手也停止安抚,转而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
“何出此言。”他淡淡问道。
“侯爷身上的黏土味道,你自己肯定闻不出来,”祝南枝耸耸肩表示:“这味道很淡,寻常你回来时已经在路上几乎吹散,再加上一回来就沐浴,我自然不会察觉。”
“但今天我有留意,这味道也就被挖出来了。”
“只是黏土?”沈墨莲目光晦暗,继续问。
“当然不是啊,还有潮湿腐烂,不通风的密道味道,茶楼的距离,以及如今城东正成熟的莲藕上的荷叶味道。”
“而且……”
祝南枝双手撑在他胸前,蹙眉控诉:“侯爷不觉得让队友自己来猜出你在做什么,不太礼貌吗?”
“明明从前说过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
练兵这种杀头的大罪……
万一哪天败露,祝南枝就算是死,也不想自己不明不白的死。
她起码要知道沈墨莲在做什么危险的事,否则自己队友的意义何在?
思及此,祝南枝眯着眼质问沈墨莲:“如果不是我发现,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
“你也知道此事凶险,没必要多牵连一人。”
沈墨莲无奈的解释:“此事无人再知,你知道后除了担忧也改变不了什么。”
祝南枝自然知道练兵即起,不能轻易叫停。
她心生感动,对沈墨莲的解释还算满意,点了点头有些泄气地说:
“那侯爷既然知道练兵危险,为什么还要帮大皇子练兵?”
还是在京城附近这种绝对罪无可恕的重地。
她感动之后升起惊悚,对沈墨莲直白说:“就像是民间传闻三王爷温润儒雅不可信一样,我原本也并不相信大皇子那些忠厚沉稳的说辞。”
但有心理准备,和亲眼看到大皇子居然在背后筹谋这种逆反的大罪心境完全不同。
祝南枝冷声摇头道:“大皇子敢在皇城脚下公然练兵,可见同样是狼子野心,不易掌控。”
“侯爷若是想要以大皇子来制衡对付三王爷的话,那么妾身以为并不可取,大皇子同样权势地位野心在手,此举无疑驱虎吞狼,不是长久之道。”
日子久了,替大皇子在京城练兵的沈墨莲,同样有可能被大皇子所忌惮。
投靠过于手段强硬之人同样并非良策。
“无碍。”
对于祝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