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终章

看完了所有的镜中世界，易玄心中五味杂陈。 虽然此时依旧有许多谜团还未解开。 比如说慕容然若是如何觉醒的，再比如仙人为何并未出现。 但易玄已经不想再追问下去。 皇帝明显已经快不行了，了解了全部的真相又能如何呢？ 他还未想好接下来该干嘛，皇帝却在此时强撑着爬了起来。 看他那老当益壮的样子，易玄想到了一个词——回光返照。 “哈哈哈，作出那副小儿姿态作甚？你该替我高兴才是。 我慕容然若历经千年，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易玄闻言，便随了他的心意，展露处一个笑脸。 但，他笑得并不勉强。 在易玄心中，也在为皇帝高兴。 千年轮回重启，他又何尝不是被困在时间里的囚徒。 今日老友得偿解脱，应当是大喜事才对。 慕容然若看到易玄发自内心的笑容，便知晓好友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意，再无挂碍。 “趁着我还精神，得赶紧将一些事都告诉你。 我可不想自己变成话本故事中，临死还带着秘密的那种讨厌鬼。” 翻身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皇帝慢悠悠地说了起来。 “还得从那从未有武者达到过的先天之境说起……” 颔首旁听，易玄慢慢的了解到了那些皇帝的秘密。 原来，皇帝生来便是传说中的先天境界。 但，与天地玄黄四大境界不同的是，先天之境与武力并无太大关系。 它更像佛家所说的顿悟，道家所言自然。 是一种了悟天地，沟通大道的本能。 若是一名武者拥有先天之境，当然会无比强大，所以，这先天之境便被以讹传讹，当成了天级之上的最高一层境界。 然而听完皇帝的话，易玄更觉得，这先天之境，更应该被成为【先天道体】。 皇帝便是那天选之子。 他生来便是非同于常人的，以至于在年少之际，便已能够做到神魂离体，参悟大道。 而那所谓的仙人历劫，终结外魔入侵。 这仙人，正是皇帝本人。 他因天赋奇高，早已被大千世界，也就是易玄想象的“仙界”中，一个宗门看上，并赐予了他那块路引仙玉。 那个宗门也并不是什么顶级宗门，偶然得到慕容然若这样的天才也并不敢声张。 赐了他一门仙术，便让他回到自己的世界，也就是大燕，潜心修炼。 而就在他回来后，变故发生。 外魔入侵几乎在一瞬间便摧毁了大燕人族。 而慕容然若也不愧为先天道体。 在世界临近坏灭之时，硬生生将那原本不入流的《梦中悟道经》参杂进自己对于时光的感悟。 原本平平无奇的基础修道法门，究极进化为《梦陀轮回真解》。 这才有了大燕一次次重启，一次次试图改变本来命运的究极史诗。 但慕容然若没料到的是，纵然他天资绝顶，但那入侵了无数世界的外魔一族中，也并不缺乏手段。 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千世界，竟然能抵抗这么久，这引起了外魔一族的兴趣。 随之而来的，便是大燕成为了外魔年轻一辈的修炼场。 所以说，这次能在最后关头胜利，除了人族反攻给力，易玄场外支援生猛以外，外魔一族的疏忽也是极其重要的原因。 易玄一直以来苦苦相斗的，不过是一群外魔中的贵族小辈罢了。 这些细枝末节到这里便不必多说了。 易玄在那时选择承接大燕的因果，那仇恨自然也是要继承的。 相当于天道誓言的烙印，易玄终其一生，若是不能全灭外魔一族，便永远不得长生。 这对于易玄来说，倒并没有什么问题。 甭管做不做得到，这外魔，他灭定了。 “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不要……不，即便你怨恨我，那也是应该的。” “什么事？还能有什么大事？你我刚刚一同拯救了这个世界。” “你还记得那最后的金色太阳吗？ 那是……你的徒弟，封人山。” 轰的一声，易玄只觉得自己脑海中炸开一记惊雷。 易玄手僵在半空中。 他想起那金色太阳燃烧自己，洗涤整个淮武城的场景，最后更是愤然撞向那外魔鸟人。 不必多说，那金色太阳自然是牺牲了。 “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易玄的声音已然有些颤抖，他始终记得，那孩子尚未长大，自幼便历遍了苦楚。 “他是这大燕凡土的天道化身。” 易玄的脑瓜子又是嗡的一声。 早慧，机敏，果断，勇敢。 这一切品质出现在一个贫弱乡村的孩童身上，或许本身就不同寻常。 但他不曾想，真相竟是如此。 他又想到那个欢快的孩子，即便身躯已残，却依旧死缠烂打，非要待在前线。 只怕，从那时起，他便已经料到了最后的结局。 所有的哀切，最终都化为一声长叹。 “所以我一直都说，从来都没有所谓的救世主。 我易玄何德何能？” 是啊。 他易玄何德何能。 归根究底，他不过是一味药引。 因着天外之人自带的命格，拥有了破局的机会。 他的出现，只不过是让这世界重燃一丝希望。 那一丝希望的火苗，让皇帝拼尽全力再战一次。 让黎明百姓灵性得以回归。 让哪怕是已经千疮百孔的天道本身，都宁愿豁出去与这世间的生灵一起再拼一把。 这片凡土，已经倾其所有了。 “若你不怪我的话，我还有几个愿望希望你能成全。” 皇帝说着话时，有些小心翼翼的，神情像极了未懂事的孩童。 易玄知道，他是大限已至。 擦去皇帝脸上浊泪，易玄坚定地答道： “你只消说，我却是不会拒绝。” “嘿嘿，我活了这么久，除了年幼时见过的些许风光，其他时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