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臭豆腐、鱼腥草和奈何桥

周末终于到了！ 淼妈最近一直在白淼继承的咖啡屋里忙活，兴致勃勃地想改头换面变成一个包子铺。 白淼总觉得有点对不住李菊。 看得出咖啡屋是李菊精心装修过的，现在要被自己的老妈弄成烟火气息十足的包子铺。 又看到自己的老妈兴致勃勃计划着未来靠卖包子，供自己上大学，再给自己买房结婚，又心疼老妈的不容易，也就随淼妈自己去折腾。 白淼依旧带着唐皓义一个餐馆一个餐馆的进出。 “大哥，你究竟想出自己最爱吃什么了吗？”白淼逛餐馆的同时，不忘记直播，千千万万鬼魂粉丝一起帮着寻找唐皓义最爱吃的东西。 从最家常的麻婆豆腐、京酱肉丝、地三鲜、白菜芋头汤、酸辣粉、醋溜黄瓜、凉拌海带丝、到各种复杂菜式：北京烤鸭、德州扒鸡、佛跳墙、惠灵顿牛排、烤全羊、焗龙虾...... 当然后几项只是带唐皓义在店门口看了看，那些望而却步的价格白淼作为一个学生实在没有实力支付。 唐皓义都是摇摇头，表示没有找到。 “大哥，快两个星期了，想起来没有？”白淼有点小抱怨：“每天这么吃下去，我发胖是小事，我的压岁钱都见底了。” 唐皓义听了有点不好意思：“麻烦你了。钱的事情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无能为力，我只有家人烧给我的冥币，要不你将就收下？” 白淼看着唐皓义手中白花花的纸钱，摆摆手：“算了。我用不到啊，你自己留着吧。” 唐皓义过意不去，硬要把纸钱塞给白淼：“万一有一天你就用到了呢？” 白淼：“大哥，你是咒我死啊？” 唐皓义：“不是啊，你可以连接阴阳两界，难说那天在这边就用到了呀？” 白淼：“不用！要纸钱我自己会买。” 唐皓义：“自己买的就是纸做的钱，要活人烧过来的才能成为冥币，才可以流通。” 白淼听了不作声了，总不能自己给自己烧纸钱吧。 只好看着唐皓义一脸真诚地把一叠冥币塞入自己口袋。 两个人继续走，寻找下一种食物。 在路过一个菜市场的时候，白淼闻到那股魔幻的食物味道。 不对！ 臭豆腐！ 磅臭的味道。 前面一家小吃店经营的就是臭豆腐，而且这家店就是以自己豆腐的臭远近闻名。 白淼搞不懂这么臭的东西居然会有人排着队去吃。 捂着鼻子加快步伐。 走了一段路，发现唐皓义没有跟上。 回头一看，唐皓义杵在豆腐店门口，贪婪地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豆腐味。 “走了！臭死了！”白淼催促。 唐皓义指着臭豆腐激动地说：“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就是它。我生前最爱吃的东西。” 白淼被熏得捂住鼻子。 吃臭豆腐直播！ 直播预告才出来，太多鬼魂粉都想看主播吃磅臭的食物，猎奇心态不止人类才有。 直播续命，白淼明白。 于是硬着头皮买了一盒臭豆腐，往里一看。 妈呀！除了臭豆腐，还有折耳根。 折耳根真的名副其实，那种鱼的腥味一般人真心咽不下。 臭豆腐加折耳根，双臭合并。 这场直播，镜头前的白淼被臭得昏天暗地，镜头后的鬼魂粉丝笑得一塌糊涂。 看在数据流量不错的份上，白淼忍了。 更何况是钟老板优待的见义勇为鬼魂唐皓义生前最喜欢吃的东西。 唐皓义在一旁看着白淼就着折耳根吃臭豆腐，一脸满足。 “我想起来了，”唐皓义说：“那天，我和往常一样出去夜跑。” 白淼听着唐皓义的回忆，“夜跑其实对体重管理特别不友好，因为会路过很多小吃摊。我看到有卖臭豆腐的，所以决定过去买一盒。” “这个时候有个小女孩，很小的一个冲到了街中心，”唐皓义接着回忆，“她就从我身边冲出去的，这个时候有车过来了。” “我冲出去推开小女孩，脑子就被车撞到了。瞬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等我想起点东西的时候，就不再是人了。” 唐皓义呜呜地哭了起来：“如果我不过去买东西，就不会看到小女孩吧，也不会冲上去见义勇为。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白淼知道那种在去吃东西的路上被车撞了的不甘心。 白淼问：“那你后悔吗？” 唐皓义：“我不知道，如果再来一次我都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突然冲过去救人。” 白淼点点头。 英雄很多时候就是瞬间产生的。 就算英雄后悔了，那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钟老板才会优待唐皓义吧！ 一命换一命，而且换的是陌生人的命，才可以被看重吧。 唐皓义抹抹眼泪说：“做鬼很有意思，虽然吃不了东西，却又特别想念生前吃过的东西。” 接着对白淼鞠了一躬，“谢谢你，转世前最后的愿望我也实现了。” “归来客”面馆，白淼看着唐皓义慢慢喝下孟姐端来的汤，汤上面飘着望断草。 不一会汤碗见底，孟姐拉着唐皓义从面馆后门出去。 白淼回忆面店后面是条很窄的城市河道，很多房子都建在了河上，河流的很大一部分都成了暗河。 只有面店附近的还可以看得到水渠。 上面有座石桥，很小的一座。 小时候还到石桥上玩。 孟姐、孟婆汤、小石桥。 “奈何桥？”白淼对着一个人回到面馆的孟姐说。 孟姐点点头：“对，奈何桥。” 这里居然是阴间的入口！ 白淼惊讶得不得了！ “不然呢？”孟姐问，“桥不离我的店近一点，难道我要带着没有记忆的鬼魂打车过去吗？” 白淼想不出合适的词：“大隐隐于市啊！” 孟姐：“比喻得不错！我们也真的算是隐于市的大隐。” “钟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