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亡和卤面

白淼，高三学生。 如果在高中接下来的一年中白淼一直努力学习的话，考个普高是没有问题的。 那些985、211就先不用考虑了。这是班主任对白淼妈说的原话。 白淼自己也以为他的生活会像千千万万的高中生那样，没日没夜地学习，高考，上大学，工作，恋爱、结婚、生子，然后再被孩子气个半死。 可是突如其来的车祸让白淼平淡无奇的生活完全改变了方向。 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晚上，下了晚自习后的白淼觉得饿了，于是决定回家前先去吃点宵夜。 学校街对面有一家不知开了多少年的面馆，店面只占一个门面，门头挂着一盏老式样的灯笼，透出鹅黄色的光。 店内五六张长桌，馆子里的墙壁都被成年数的油烟熏得发黄。 面馆的名字有点文化气息“归来客”，这三个字的确和店内的破旧有些不符。 老板是夫妇二人，煮的面味道不错。 老板老板娘都很勤快，每天天不亮，有学生到校就看到他们面馆亮着灯。 晚上下了晚自习面馆还是亮着灯。 真是生意难做！开个面馆都弄得24小时营业，全年无休一样。 对了，他们家吃面的时候还可以撸猫。 一只全黑的老猫，我听老板娘叫它“老马”，很喜欢蹲在店门口晒太阳。 白淼打算走过街去，脑子里盘算着是点牛肉拉面还是热干面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刹车声让白淼的大脑瞬间宕机。 白淼觉得周围的街景变成了天空中不太多的星星，有人头从上到下俯视着自己，背躺在水泥地上硬邦邦的，远没有家里的床舒服。 白淼透过眼睛上的红色看见面馆老板跑了过来，口里叫着：快打120，这个小子流了好多血...... 看到面馆老板焦急的脸，白淼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宵夜，于是乎突然知道自己要点什么了：卤面，配着老板娘煮的汤，老板娘煮的汤味道那叫一个绝...... 周围的景物淡了下去，白淼宕了机的大脑突然反应过来，胃应该是太饿了，脑子里就把所有吃过的好吃都想了一遍： 小时候的奶的味道，第一口辅食，妈妈炒的鸡蛋饭，爸爸炸的鸡块，食堂里的大肉馅包子，我家楼下小菜馆的鱼香肉丝，一里地外大圣海鲜酒楼的醉虾，还有红烧肉、老奶洋芋、软炸里脊、鱼香肉丝、牛肝菌焖饭...... 等白淼恢复意识的时候，从周围的景物判断自己应该在医院。 白淼突然坐起来，看到胖胖的面馆老板坐在旁边，心里不觉得感激：真是好人啊！生意都不做了来帮助我。 白淼听见淼妈在哭，边哭边叫：“我儿子才17啊，怎么就死了？高中都没上完啊！怎么就死了？” 等一下，我妈的儿子17，高中没上完，就死了！！！！！ 难道是我死了？ 我不是好好地坐在病床上吗？ 白淼在惊吓里思考着。 白淼又再仔细看了下周围，这里似乎不是病房，自己没有坐在病床上，是坐在一张不锈钢床上，床很窄。 脚那边有个深深的四方黑洞。 白淼被吓得大叫一声，从窄床上跳下来。 这才发现，面前是一面墙那么大的不锈钢柜子，有着很多四方形的门，只有一个开着门，上面躺着一个人，白淼过去一看，躺的人就是自己。 白淼被自己吓得尖叫，脑子里出现从前电视剧里的桥段，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应该会晕过去，白淼等待着自己晕过去。 这个时候淼妈和医生进来了，白淼看到医生把白淼的身体，像关抽屉一样塞进了方块里。 淼妈还在哭：“儿啊！你爹先走了，现在你也走了，我一个人怎么过呀？” 对，白淼想起来：自己的父亲在自己读小学时失踪了，四年后公安机关按照法律宣告父亲的死亡。 淼妈一个女人养大孩子，真不容易. 现在儿子也死了。 淼妈怎么办？白淼担心着自己的母亲。 于是大叫淼妈，她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看着医生扶着淼妈出去，白淼本来也想追出去，可一想自己的身体还在柜子里。 一时间白淼又挂着淼妈妈，又担心自己的身体，只有傻傻地站在原地继续大叫：妈，妈，妈，你进来。 “她听不到的！”一个声音说。 白淼回头看到胖胖的面馆老板，翘个二郎腿坐在柜子前。 白淼想起来了，应该是他出手送自己到医院，而且一直陪到现在，所以说：“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面馆老板笑笑，接着道：“不客气的，我送你来，还要接着带你走？” 走？去哪里？白淼心里一百个问号。 面馆老板似乎看出白淼的疑问，又对白淼说：“小子，你死了。我来接你到黄泉路报道。” 我死了？电视剧里人死了，不是都要安慰一下吗？ 白淼思量着，对着面馆老板吼道：“你就不能委婉一些吗？我死了！我死了！我都死了，你都不安慰我一下。” 不对啊！我妈听不见我，为什么他能听见我。 白淼想到这里，突然安静下来，盯着他，问：“你是谁？” 面馆老板胖胖的脸抖动了一下回答道：“我是黄泉路的引路人，死了的人都要跟我走。” “走吧！”这个死胖子站起来，拿出一根铁链子向白淼走过来。 “这是什么？”白淼问。 “锁魂链。”对方答。 白淼吓得继续大叫，“我不走！我不走！” “我要报警！”白淼哭喊着。 “警察不管你的。”面馆老板，哦，不对！是引路人说，“你不归警察管了，活人才归警察管。” 接着他又补充道：“你归我管。走吧！” 这个时候白淼的脑子完全空白了！ 白淼那16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