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宝藏
“照水,与其说,你是我的解药,不妨大胆一些猜测,可能在凌捭阖看来,我才是你的解药。”
新帝这么说,给了凌照水巨大的启发。
凌照水回顾自己身体的变化,她生带寒疾,手足冰寒仿若冰霜,可自打在鸣金山上和肃王交欢后,她的身子便有了明显的改进。
寒疾虽然没有全消,但是已然不再影响她日常的生活了。
印象中,父亲自小调理她的身体,定点定时为她施针,在其饮食中加入酒之类的烈物,并且嘱托她无事不离开倚梅园,如此才能确保她的寒疾不发作。
因为父亲的悉心照料,她虽受寒疾侵扰,但从未将其当作什么了不起的病症来看待。
如今想来,自打与肃王殿下春宵一刻后,她几乎便不需要医者为她施针用药了。
十六岁那个生死大坎,就这么无声无息度过了,以至于她自然而然便把术士当年断她生死的话当作了无稽之谈。
现下被新帝这般提醒,才觉知,实则并非难关易过,而是父爱深沉。
在她尚处襁褓的时候,父亲便已经在为她谋划着将来,寻觅不得便自己创造了药引
“陛下,你是说,父亲为了给我治病,才给你下毒?”
新帝的手边,除了前线的奏报,还放着一沓从太医院搬来的凌捭阖当年的扎记。
他挑出一本,递给凌照水。
凌照水此前也看过父亲行医的记录,但那些都是有关新帝的病症的,这些其他人的病案她并没有看过。
“这些医案,神医应该比我看得明白。”
凌照水此刻翻看的医案,未曾署名,但她只翻了几页,便觉知到了这病案应该是谁。
寒疾,幼女,不明顽症,种种迹象都指向了她自己。
凌捭阖研究这病患十分用心,几乎每隔几天便会更新病案,由此可见,他一直在找寻根治病案的方法,只可惜他似乎一直都没有找到很好的办法。
凌照水看完了一本病案,新帝又递给他一本。
她抬眼看了新帝一眼,便听他轻柔道:
“这是我的。”
同记录凌照水身体的变化一样,凌捭阖也事无巨细地记录着肃王武瑛玖被邪症侵蚀的点滴变化。
可惜的是,肃王的病案和凌照水的病案一样,终结于凌捭阖死前一个月。
两本病案,都没有结论。
新帝提醒凌姑娘:
“朕命人搜查了太医院,这两本病案被单独锁在凌捭阖那张桌案的暗格里。”
由此便不难看出,凌照水的寒疾,和肃王的邪症,两者必然是有关联的。
新帝此时说得轻巧,但他定然是对此有了猜测和怀疑,才会命人把整个太医院重新搜查了一遍。
凌姑娘翻完了两本医案,却还是无法解答她内心全部的疑惑:
“单凭这两本医案,只能说明我们的病症应该相关,但它们不足以说明,我们为何恰好能够彼此治愈。”
新帝如此笃信,定然还掌握了些凌姑娘不知道的秘密。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新帝接过凌姑娘手中的医案,放置到一边,揉搓着凌照水的手道:
“哝哝,你还记得我曾在鸣金山铜墙铁壁内寻到过一本高祖秘籍吗?”
凌照水当然记得,那上面记载了凌家先祖为高祖献上的血疗之法,垂死的少年肃王却对它无动于衷,宁愿赴死也不愿用那损人不利己的续命之法。
她对他最初的悸动,也许便是缘于他有过的底线。
那时,若非凌照水及时回来,献身相救,肃王武瑛玖此时已然是一具森森白骨。
两人互有试探的时候,凌照水听肃王武瑛玖提起过这本武功密籍,但凌姑娘并没有真正看过那本秘籍,她只知道那里面有高祖毕生所学集成的武学成果、有凌家先祖为高祖献上的血疗之法,却不知道那上面还有:
“那里面有两幅地图。”
“其中一张,大约绘制在百年前大雍建国的时候。其中地貌、建筑虽然与如今大相径庭,但雍川和城池的轮廓尚且可辨。”
百年时光,足够让河川枯竭,将高山夷为平地,高祖留下的这副地图,记载的是百年前的大雍京都城。
将旧图与现状对照,与其说可辨,不如说可猜。
“高祖在上面标注了一个地方。”
新帝讲到这里,停了下来。
凌照水已经猜到了:
“那地方,应该便是凌府倚梅园的旧址吧。”
新帝颔首默认:
“这大约便是世人流传的高祖宝藏吧。”
新帝与凌姑娘亲眼看见过凌府倚梅园地底下绵延不尽的矿藏,对于高祖宝藏的传说比之旁人更具亲身体会。
“没想到真的有所谓的高祖宝藏存在,只不过传言有不实之处,凌府倚梅园是私宅,这宝藏应该叫做凌家宝藏才对。”
如果高祖宝藏真实存在,那些有关高祖宝藏的传言,便同样值得细思:
“相传高祖当年起于微末,抗暴政建立了大雍朝。在这过程中,高祖历过险境无数,但似乎从未被钱银束缚过心志,传言他得一位世外之人相助,传言他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