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十五岁了(上)
七年光阴一晃而过,陆知鸢十五岁了。
今日是她的生辰,荣华宫里张灯结彩,宫人们各个满面笑容,忙里忙出,喜气洋洋。
七年里发生了不少事情,皇上的身子骨越发不好了,一年里有大半时间是太子代为听政的。皇后娘娘越发淡然,终日待在佛堂里为皇上祈福。越王殿下的生母,也就是江贵妃在越王殿下出宫开府那年病故了。陆锦瑶如愿以偿,成为了越王殿下的侧妃,然越王府里除了她还有一个正妃,三个侧妃,四个贵妾,她忙于后宅争宠,已经许久没有给陆知鸢添过堵了。
魏太师被刺身亡,幕后凶手直指永安王。皇上诏永安王进京,永安王怕皇上把他囚禁在京城,各种推脱。皇上恼羞成怒,连下十三道圣旨。永安王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反了。
朝廷派兵围剿几次,永安王狡兔三窟,每次都能安然逃脱。
太子怀疑有人与永安王暗通消息,命谢屿白暗中调查,结果却是查一个死一个,眼看着朝中就要大换血,为了朝局稳定,只得暂停。
当官的,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在没有适合的候补人选之前,那些人一个都不能动,动了就是动摇国之根本。
谢屿白从户部尚书升为右相,真正的二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谢屿安依旧是富得流油的北凉首富,只是不再打理名下的产业,而是将它们交给了自己的两个女儿。
外祖父年迈,解甲归田,没有回京,与谢朝云一道住在边城的将军府。
谢朝云因其战功被封定边将军,然边城的人习惯叫她云将军。
萧夜白用了五年时间成为南楚王,又用了一年时间平定南楚王庭内的不服之声。六年的王储之争,让本就不太富裕的南楚千疮百孔。萧夜白励精图治,用陆知鸢教他的方法使南楚休养生息。
小舅舅谢屿恒依旧混迹江湖,混着混着不知怎的就成了武林盟主。
韩廷清河帮发展的也不错,横跨黑白两道,俨然成了第一大帮。好在他与谢家没冲突,要不小舅舅这个武林盟主就要头疼了。
巳时刚过,四品以上官员的家眷便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往荣华宫的方向而来。准太子妃生辰,谁不想近前巴结,奈何宫中守卫森严,只允许四品以上官员的家眷带近身的仆人前来。宴席摆在荣华宫,采用的是传统宴席和自助餐结合的形式。
传统宴席设在前院,桌椅板凳都是符合规制的,所食用的餐食也都是宫中御膳的标准。自助餐设在后院,取餐台和桌椅设在花丛中,有高有矮,有大有小,可供不同年龄段的夫人和小姐们食用。
除此外,还有秋千,摇椅和供孩子们玩乐的小木马、滑滑梯与以及球球池。
女眷在宫里,男眷在宫外,由谢屿安出面,代表陆知鸢在谢府和将军府分别设宴,去往谢家多是商贾,去往将军府的多是官员,由谢屿白在那边照应。
这一日,无论宫里宫外,皆是喜气洋洋。
全北凉的人都知道太子妃要过十五岁生辰了,生辰过后便是太子与太子妃的大婚,大婚之后,太子极有可能继承皇位,而陆知鸢将会成为真正的一国之母。
太子已成年,然除了正妃外,没有纳任何一位侧妃。外人猜测,太子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忌惮谢家的权势,生怕得罪了谢家。只有太子和他身旁的亲近之人才知道,他不纳侧妃是因为他不想纳。
除了政务繁忙,他那一颗心全都在陆知鸢身上。他记得陆知鸢跟他说过的话,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是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君王,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专属于某个女人,但他在努力,他希望赢得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距离开宴还有一刻钟时,太子殿下的轿撵停在了荣华宫外。
一身镶嵌着金边儿的蓝袍,腰间缠着嵌有同色系宝石的腰带,脚蹬镶金边儿的黑靴,沉稳地步下轿撵。今日未戴金冠,戴着的是他生辰时陆知鸢送他的玉冠。
随后而来的是谢屿白的嫡子,陆知鸢的表兄谢安华。他长得像他的母亲,气质却与谢屿白如出一辙。他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锦袍,腰系玉带,坠着块儿纯白通透的玉佩。他还未到冠礼之年,墨发高束,发丝垂落,五官俊美,嘴唇微扬。
陆知鸢带着流萤迎出来:“臣女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鸢儿见过表哥,表哥吉祥。”
太子挽住她的手:“今日是阿鸢的生辰,阿鸢最大,这千岁千岁千千岁的应是阿鸢。”
谢安华在一旁道:“安华见过太子妃,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表哥——”陆知鸢嘟了嘟嘴:“你怎么也跟着太子哥哥胡闹?听闻你进了皇家书院,这是准备把念过的书再念一遍?”
太子在她额上轻轻戳了一下:“有没有可能,安华不是去念书的,而是去当先生的?”
陆知鸢吐了吐舌头,朝着二人伸出手去:“太子也好,先生也罢,今日我生辰,礼物拿来,多多益善。”
太子与谢安华不约而同地往一旁让去,宫女与太监们鱼贯而入。太子送了她十五件生辰礼,每一样都极具意义。周岁时的金锁,两岁时的整套餐具,全是纯金打造,三岁时的小木马,是太子殿下自个儿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