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直面鲜血淋漓的勇士

会议流程显示，上午3小时，六个演讲嘉宾，每人半小时。 嘉宾们个个头衔光鲜，除了压轴的人，是华信证券的首席分析师任康之外，其他五人都是外部嘉宾。 来头一个比一个大，不是挂着高校教授的名头，就是有国字头单位的任职经历。 可笑的是，在国字头挂名的职位，都要加个前字。 都是退下来了，再充分发挥余光余热，到此走穴捞钱。 这是你情我愿的双赢，就是苦了想从中听到点有价值信息的大众，鸡蛋里挑骨头吃，吃得到才怪。 离开场还有10分钟，会场布置了两个大屏幕，一个是直播屏，一个则是在不断放着激动人心的宣传片。 虽然直播间的人数早已10万+，但却是风平浪静，不见弹幕起飞。 以华信证券的格局，应该不至于把弹幕功能关闭了。 柴运的笑意，让方思雨毛骨悚然，该来的终究是躲不过的，这小鬼头要开始搞事情了。 抛砖引玉，先乐呵乐呵。 “还记得年底的时候，所有券商的研报一致认为，春季行情将启动。但现在行情是没看到，大家的钱却是一江春水向东流，打起的水漂，都可以申请世界吉尼斯纪录了。” 主持人看到突然出现的弹幕，眉头一皱，但仍大方地道，“线上的嘉宾，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最后会由我们的首席分析师，挑取几个问题回答。” 柴运竖个大拇指，一句话就把基调给定好了，提问题可以，别谩骂，又在最后环节回答问题，直接锁定线上的人，不要提前退场。 见有人打了头炮，当家人没意见，反正在线上，键盘侠又不会知道是谁，岂会客气。 “券商只会永远唱多，不然他们赚什么钱！” “就是，唱多才能激发市场交易，唱多才能卖出研报！” “任何时候的下跌，都可以说是短期下跌，中长期看好。” “任何时候，都是模凌两可的说法，回头看，啊哟，这可不都说中了。” 柴运见大家虽然都在吐槽，但是态度都还比较温和，又加了把火。 “看最近的季报，券商的自营业务亏的厉害。一个自己亏成狗的机构，还出来哔哔，这不是害人是什么！” “还是那句话，就是往死里薅投资者的羊毛，死不足惜的吸血虫。” 柴运此话一出，弹幕反而停了下来。 兄弟，有些事不需要说的这么直白的。 隔着屏幕舔一下就行，别撕破脸啊。网络不是法外之地，特别是这种行业巨无霸的直播，小心秋后算帐。 “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正是因为开宗明义，这是火葬场，冲进来烧死了，是你自个儿的事，才会让他们以无冕之王自居。不需要对于自己所说的话负责！” “你们亏钱是活该，谁让你们这么贪的！” 这话更没有人敢接了，越来越超纲了。 直播屏上的弹幕，方思雨如坐针毡，坐在旁边，她是看到柴运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 幸而时间到，演讲开始。 这些个顶着前国字头的专家们，水平也是参差不齐，高一点的像是一篇大学生论文，照本宣科的念着；低一点的就是一篇自媒体文章的水准，自个儿都不知道在讲什么。 逻辑不通，狗屁不通，这样的水平来捞钱，吃相太难看了。 这种内容，在公号上翻翻就行，来现场的目的，不是为了听到有价值的东西，而是拍个照晒个圈，经营一下自己的人设。 专家们最大的价值，就是说一些曾经那个高端圈的事，满足离圈太远的大众们的猎奇心理。 金融行业的信息差，不但是撸差价的不二法门，也是忽悠的无上利器。 会场上的人，不是昏昏欲睡，上下点头，就是在玩着手机。 方思雨就在刷着短视频，偷乐着。 五个外请嘉宾终于讲完，虽然水平不一，角度不同，对于宏观经济的判断，基本观点倒是一致。 短期有困难，但是中长期来看，肯定是向好的，大家要有信心。 现在正是布局的良机，恐惧时就该贪婪。 玩弄期限，是永不会过时的把戏。 最后一个首席分析师即将上场。 柴运又开始作妖，发了一条弹幕，“我要听睡着了，有没有接地气点的观点。” “就是，我文化水平低，听天书一样。” 不是攻击主办单位，而是调侃自己的情绪，观众们可就直抒胸臆了。 “专家们的观点都用九层楼那么高，奈何我在地下室。” “这两个多小时，是我最近睡的最深沉的一次，挺好。” “有位嘉宾应该有八十来岁了吧，真实兢兢业业一辈子，为人民服务一辈子。” “都是来自于云端的高人，最后一位总该讲讲市场了吧。” 今天的火怎么就烧不旺呢，柴运揉了揉太阳穴，资本的力量果然是无处不在。 突然感觉一阵阴冷，出入口的大门都紧闭着，不知哪里起的一阵阴风，穿过人群，吹的刚上台的任康衣角飞扬。 没人注意到，任康眼里有一道绿芒一闪而逝。 “刚才讲的都是狗屁！” 任康的第一句话，顿时全场哗然，同时也是让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但大家都以为，任康这是故意起高调，把大家的注意力都拉回来，后面肯定会把这句开场白圆回去。 “既然宏观环境不好，市场自然就不会好，为什么要在明知没有机会的时候，还要去交易呢？” “我们总想着赚钱，不管在多么恶劣的行情下，也总有媒体在宣传，哪哪，某某又赚到钱了。” “这是幸存者偏差知不知道！这是无时无刻，都在挑拨大家焦虑感的卑劣手法。” “管不住手的本质原因，都是焦虑感引起的，总感觉该我赚的钱没有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