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送孩子上学

早上天还没有亮，乡下的公鸡却已经在打鸣了。

四周的鸟叫跟随着一起响起来。

叽叽喳喳在林子里好不热闹。

冯玉清和四个孩子早早从床上爬起来，开始准备今天的早饭。

昨天系统提供了四斤大白米，送了两斤给隔壁的马三婶，又煮了两斤米作为晚餐，孩子们都小，胃口也小，所以饭没有吃完，还剩下一小碗米饭，冯玉清打算早上吃个土豆焖豆角，再把剩下的白米饭倒进去做一个菜粥。

刘大华站在后院漱口，“妈妈，今天我要去上学，明天我要考试了，如果再不去的话，那我就会错过升学考，到时候没有办法读初中。”

冯玉清给小女儿穿衣服，“那一定要去，你三天没去上课了吧，等下吃完了早饭妈妈背你去。”

儿子才十岁就要读初中了，冯玉清记得自己读初中的时候已经有十二岁，都长到了一米六二，不过她那个时候是六年制。

刘大华读书比较早，加上营养不良，个子也矮矮的，冯玉清忽然就有点担心大华读初中以后会不会被学校那些大孩子欺负。

这人啊，只要做了家长就有操不完的心。

灶台边上冯玉清把菜切好，只等下锅，“对了大华，你中午要吃饭，不过家里没有饭盒，妈妈今天去县城，给你买一个铝饭盒回来，以后你就可以天天带米去学校蒸着吃。”

刘大华不忍母亲太辛苦。

家里没钱，如果帮他买了饭盒，家里的开支就会变大，母亲就会需要干很多活去挣钱，就算现在河里涨水能在田里捞到鱼，可是他知道田里的鱼也不多，但是抢鱼的人太多了，大人小孩都在田里争夺那点鱼，每天生产队都有人吵架，他听小石头说一条鱼两个人抱着，都说是他们先看到的，谁也不肯把鱼让出来，然后就打架，昨天下午还有人为了抢鱼打得头破血流，小石头跑过去看了后，回来就告诉大家田里的事，说很吓人，流了很多血。

刘大华小小年纪就有种老干部的沉稳气质，他收回思绪认真说：“妈妈，饭盒很贵，我早上吃饱了去学校，中午不吃没关系的，我可以晚上回来吃。”

冯玉清简单做好了早饭，招呼孩子们吃饭。

“那哪行，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妈妈就是再穷也不能少了你的营养。”

吃过饭后，冯玉清把碗筷洗了。

交代三个孩子看家，她就挎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军绿色小书包，接着就背着大儿子去了刘家沟生产队的小学。

清晨的风灌入脖子里凉飕飕的。

天还没有亮，崎岖的山路稍微不注意就会踢到石头给只穿布鞋的脚迎来暴击，冯玉清又瞥了眼大华的脚。

光溜溜的一双小脚，小小的脚底板上布满厚厚的一层老茧，冯玉清打算去城里买些碎布头回来纳鞋底、做几双小布鞋。

生产队里小学里面有三百多个学生，真正天天来上课的却没那么多少个。

这个年代农村的家长不重视教育，孩子只要会写自己的名字再认识几个大字就算扫盲成功。

家乡们都恨不得把自家小子当半个劳动力使唤天天喊他们干活，孩子上不上学他们一点都不在意。

这小学可真穷！

一栋土坯房要倒不倒，冯玉清背着刘大华在学校门口停下来有点不想进去。

从左到右数了数，一共八间教室，几根粗大的树干顶着四个方位的屋檐怎么看都有垮的风险。

教室的门没锁，冯玉清走进教室一看，那些课桌破破烂烂，小板凳大小不一也不知道从哪里回收过来第二次使用的，老师安排座位除了考虑学生的身高还都得考虑凳子高矮。

“大华，妈妈要走了，今天还要和隔壁的奶奶去一趟县城，这里有一块钱，你等下找个同学去供销社买点吃的吧。”

冯玉清说完这句话，教室的门发出吱呀一声响。

母子俩看向了门口。

原来是耷拉着脑袋的刘草草抓着一个肩带坏了的挎包缓缓走进了教室。

她刘草草的脸肿了半边，一直低着头慢慢的来到了刘大华的旁边坐下来，也没有发现四周还有其他人。

冯玉清蹙眉。

她昨天傍晚特地偷偷跟着刘草草一起下山看她安全回家，万分确定胡艳红没有打刘草草她才离开的。

这孩子的脸怎么今天肿成了这样？

当刘草草看到冯玉清和刘大华都满脸关心的望着自己，她吓了一大跳，刚才陷入了自己悲伤的情绪无法自拔，完全没发现教室里还有其他人，“婶婶，大华，你们好。”

冯玉清压抑着脾气，嗓音温柔，“草草，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又挨妈妈打了吗？”

刘草草慌张替母亲辩解，“没有没有。我妈妈没有打我，她昨天还让我以后听婶婶的话，她说婶婶是个大好人。”

虽然后面晚上睡觉时母亲又骂了她好久，一边骂一边哭，不该生个赔钱货，但刘草草就是对母亲恨不起来。

因为说话的速度太快，又太激动，刘草草感觉到两边脸颊一抽一抽的疼，她只能捂住脸不停地吸气，“是我奶奶打的，她不准我来上学，我拿着书包偷偷跑出来，奶奶逮住了我，打了我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