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祭祀之船

几个人还在说话，谁也没注意到周围的人起了变化。 他们的动作开始像舞台剧里的演员一样变得怪异，甚至有的人身体扭曲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饕餮敏感的察觉到不对，放下手中的羊排警惕地盯着附近。 “枫糖，你没事吧？” 饕餮下意识地护着枫糖，一连几遍确定她有没有异样。 “真的没事，是刚才音乐出现了问题，那音乐能够控制人的心神。” 枫糖根本没仔细地听音乐，她虽然肉体凡胎的，但是对于阴物有天生的免疫。 她仔仔细细地回忆着自己店里前面来流出的货物，最后锁定了在了伯牙的瑶琴上。 相传，伯牙的瑶琴是在伏羲定下五音的时候，用手边的丝线绑在枯木上制造的古老乐器。 但是伯牙摔琴后，这把琴的残骸就不翼而飞了，不知道经历了几代才被送进店里成为货物。 瑶琴不理解主人，以为是主人抛弃了自己，所以产生的怨气，凡是听过它弹奏的人都能被控制心神。 瑶琴在三百多年前被一个神秘的买家用自己的名利作为代价买走了。 枫糖接手店铺的时候，查阅货品后想把瑶琴追回，但是时间太久了，那个客人的信息模糊，最终枫糖也就放弃了。 没想到居然出现在了船上，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食梦貘去叫让大家入睡，獬豸、饕餮，跟我去抢瑶琴！” “好！” 三个神兽一起点点头。 食梦貘跳到高处挥动着自己的鼻子散发出淡淡的粉色粉末。 很快，这些被瑶琴操控的人开始平缓地进入梦乡。 枫糖也带着饕餮和獬豸潜入了后台。 果然，他们三个人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色和服，涂着鲜红色嘴唇的女人在哀伤地弹着瑶琴。 见到枫糖三人的时候女人稍微愣了一下，紧接着又加快的手上的动作，琴声如大海的波涛一般向他们涌来。 饕餮张开大嘴挡在枫糖和獬豸的面前，吸收着瑶琴带来的声波。 瑶琴似乎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开始不听女人的使唤，自己剧烈地摇晃起来。 一人一琴僵持了许久，最后瑶琴挣脱了女人，“嗖”的一下回到了枫糖的手上。 瑶琴在枫糖手里就像听话的小宝宝，立刻变成了巴掌大小，乖乖进入枫糖的口袋。 和服女人语速很快地说了一堆，她到最后也听懂一个“混蛋”、“该死”什么的。 三个人懵逼地看着流着眼泪的女人。 “要不，喊八岐大蛇来翻译一下？” 枫糖实在觉得难以沟通，她需要一个翻译，想来想去，还是八岐大蛇最适合。 “我去把它叫过来。” 八岐大蛇是九头相柳的亲戚，八岐大蛇曾经和相柳抢夺过凶神之位，可是到底相柳才是真正的凶神。 它只能灰溜溜地跑去鬼子国称霸，经过了几百年，八岐大蛇来到了杂货店，自愿成为货物。 饕餮跑得特别快，没几分钟，他就提着一个竹篓飞奔了回来。 枫糖打开竹篓，一个像龙头一样的蛇脑袋就冒了出来。 她上去一把揪住蛇头：“你就可以了，其他的七个不用出来，没有那么大的空。” 竹篓里的脑袋们不满地晃了好几下，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因为它们隔着竹篓就感觉到了枫糖的死亡凝视，如果要挨揍，还是让老大替它们挨着吧。 “给我翻译，这女人说了什么。” 蛇头惊讶地看着枫糖，好不容易有了它出场的机会，居然是让它做翻译。 枫糖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一脚就把它踢到了和服女人的跟前。 和服女人看见蛇头的时候吓得尖叫了一声，直到八岐大蛇介绍完自己，她才平静下来。 他们聊了许久，八岐大蛇这带着竹篓才一蹦一跳地回到枫糖身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枫糖天生就跟异物有缘，她居然选了一条祭祀的船只。 他们脚下的海域已经进入了鬼子国的范围，每十年鬼子们都会选一条船上的生命作为祭祀所用。 为的就是保佑鬼子国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和服女人说的故事和刚才的舞台剧很像。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鬼子国，大家都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突然有一天，海面上掀起了惊涛骇浪。 出去打渔的渔船也被吞没在茫茫的大海里。 这时，一个和尚出现了。 他说，这是海神的愤怒。 想要平息海神的愤怒就必须对海神做出祭祀。 除了正常的牛羊以外，还要给海神送老婆。 在和尚的带领下，鬼子国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挑选妙龄少女。 祭祀的少女不光对相貌有要求，对她们的生辰也有要求。 八字必须属水才行，不然与海神相克，海神只会更愤怒。 祭祀整整准备的三个月，终于在初夏的时候，挑选到了符合要求的十位少女。 少女们哭泣着，悲哀地恳求围观的人救救她们。 可是连她们的家人都选择了沉默。 他们站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活活钉在巨大的棺材里，然后沉入大海。 不知道是不是海神真的收到了礼物，几十年里都没有再发生海啸。 就在人们快要把这件事忘记的时候，海神再次发怒了！这一次的来势更加汹涌。 当时那个老和尚已经不在人世，人们只能根据多年前参与过祭祀村民的记忆重来一遍。 为了让海神平息怒火，祭祀从半个世纪一次变成了每十年一次。 祭祀的物品也从被选中的少女变成了普通的人类。 说白了，就是个别倒霉蛋的性命去换更多人的存活。 “这简直就是谬论！” 枫糖气的发抖，什么海神！最多就是海里的什么怪物罢了！ 是谁给它的勇气敢称自己为神的！还有那个老和尚，根本就是和这个怪物一伙的！ 和服女人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