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皇宫旧事上
司言眼神复杂的看着趴在桌上哭着哭着就睡着的温云箬,久久的没有说话,一动也不动,就像一座人像。
少了温云箬的哭泣声,整个大厅好像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有烛花爆开的细小声响。空气中弥漫着酒气,司言拿过桌上还没动过的酒,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着,好像他喝的不是酒,而是水一样。一直这样过了一小会,司言盯着睡熟的温云箬,无悲无喜的出声道:“从一开始你就没有错,如果你对我说实话,我或许会娶你,不过世上的事从来没有或许二字。”语毕,司言传唤了月青,让她服侍着温云箬,直到看着温云箬休息下,他才准备着离开,心底到底是放心不下。
“王爷留步。”月青关上寝殿的门,快速叫道。
司言挑眉,没有什么好语气的说道:“还有什么事?”
月青扫了一圈殿中,走近司言面前,低声说道:“深宫中的女人不管是谁都会变,无法阻止她们的改变。王爷身在高位,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太后不比王爷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可以保家卫国一个人撑起一片天”。奴婢自知冲撞王爷
是死路一条,但奴婢还是想说。奴婢跟在太后身边的日子也不短了,太后的改变也是看得清清楚楚。奴婢无法阻止,只希望太后不再受着折磨。太后之位看似高高之上,却也是高处不胜寒。奴婢记不得当年太后是什么样子了,正如记不得王爷当年的样子,王爷还记得他们以前的样子。”
司言神色一动,心生感概:“的确是不怕死的奴婢,照顾好她。本王也记不起……他们当年的样子了。”语毕,就转身离去。
月青目送着司言渐渐远去的背影,俯身行礼恭送着他,眼里却有着深深的眷恋,喃喃自语道:“王爷深深爱着你的人从来不止太后一个,你和太后都是月青最重要的人,是可以不顾一切付出所有的人。”只可惜司言已经走远听不到月青的话了,不然一定会停下脚步,质问月青到底是什么人?当司言的背影消失在月青眼中后,月青快速地收回眼里的那一丝眷恋,快到让人以为看花了眼。
司言回到王府里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他并没有直接回书房处理政事,而是去了上一次叶轻轻带的那个荷塘边的小亭。
微冷的夜风吹来,司言只觉得身上舒爽了不少,但是心情却还是一片愁云惨淡的样子。他想起了太多,比如说月青最后问他的话,还记不记得当年温云箬和“司言”的样子,他说了记不起了。可是他从来没有真正忘过他们以前的样子。是心虚吗?司言也说不清,月青说的没错,深宫里的女人没有不变的,谁都一样,就连自己的母后和母妃也不例外。
正在走神之间,叶轻轻的声音响起:“要喝一杯吗?”语毕,直接把小酒壶扔给司言。
司言下意识的接住扔过来的东西,再抬头时,叶轻轻已经坐在了他对面的石凳子上。
“看来你去一趟的效果也不是很好,吃了闭门羹,还是对着温柔佳人狠不下心。”叶轻轻嘲讽道。
司言也不说话,就喝着酒。
叶轻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看来是狠不下心。也对那样一个大美人,是个男人看了都会心生怜惜,更何况你一直都喜欢她。”
司言握着酒壶,淡淡的说道:“在你看来什么是爱?是不是都如人说的那样,女人对爱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执着,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去
追寻。”
叶轻轻没有想到司言会突然问她这样的话,瞬间想起百花宴上唐岚歆问她的话:叶轻轻你明白什么是爱吗?我的爱就如飞蛾一般,不过一切的也要扑向火,就算只有一瞬我也想拥抱他,拥抱我的火焰。顿时有些愣神,收起了笑意:“可能因为我没爱过,所以不知道什么是爱。我在世上最了解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我的对手。可她也问过我如你一般的问题。她说就算是飞蛾扑火,就有只有一瞬间,她也想拥抱她的爱人。不过在我看来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我宁愿活的逍遥自在,也不愿终日被所谓的爱束缚着自己的翅膀,永远不能飞翔。”
“唐岚歆吗?”司言低语,忽然笑起:“原来都是一样,为爱执着,为爱疯狂。她也一样,说到底还是我毁了她的梦。你的想法很不错,不过就是不知道你以后还能不能如此洒脱的说这些话。”
叶轻轻挑眉:“她,当今太后?”
司言没有否认,他心里很难受,到底是司言毁了温云箬,还是司琰毁了她。可能两者都不是,更多的可能是他们两个人一起毁了她。淡淡
出声道:“我第一次见到温云箬的时,是十几年前,也是现在这种时候,梨花开了。那时候她父母双亡,又没有什么亲戚。我母后……也就是现在的太皇太后见她可怜把她接进宫来,我和我的皇兄,也就是景帝司琰。我们一起去接的她,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她。”
叶轻轻接过话道:“初见吗?倒不如说一见倾心。”
司言没有记者反驳叶轻轻的话,继续说道:“也可以这样说吧。初见她时,她站在梨花树下,低眉浅笑,眸子清亮,温柔婉约。我还记得当时梨花飘落,她一身白色衣裙,就这样静静站在那里。那一刻我从未忘过,饶是上京城佳丽再多,也没一人可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