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再见宋久!
这个问题让我陷入了沉思,宋久好像一直在追问我姥姥留下了什么,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如果真像她说的那样,为何姥姥不曾提起只言片语,留下的线索更是和她家没有任何联系。 这个故事乍听起来没有丝毫漏洞,可它最大的问题就是死无对证。 想到这儿,我打定主意不能告诉她事情,摇摇头说道:“姥姥死的突然,哪里来得及交代。” 她顿时蹙起柳眉,显然在思考我的话,我怕她不信,又提了一嘴姥姥临死之前说过的一件事。 “之前倒是提过要带着我去苏家的其他人那里。难道说的是你们家?” “或许吧……但是苏婆并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她摇摇头如实说道。 “既然是苏家人,可能是她们姐妹自己联系的。” 我把话茬接了下去,可她却突然怔住,眼睛发红涌出泪花,喃喃道:“奶奶一年前去了。” 我喉头一紧,觉得她和自己有些同病相怜。她低着头,我看着她,一时之间屋子里落针可闻。 “苏敛婆,在家吗?”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喊话,洪亮极了,如一阵惊雷乍响一下子就打破了屋里的安静。 宋久抬起头,应了一声,便站起身子去开门。 不一会儿,院子里便出来生锈的门栓被抽出的吱嘎声,顿时激了我一身鸡皮疙瘩。 嗒嗒地鞋拖在地上的脚步声,连同雄厚的声音传进了屋里。“出大事了!你快收拾东西和我走一趟。” “谁家死人?怎么死的?”宋久一改刚才的低柔声音,冷淡的开口问。 她用最冰冷的声音问了让人心惊肉跳的问题。 只听那人焦急地说道:“你张二叔家的老二,张果喝农药了。人在家里不行了,一直念叨他姥爷,想请你化个妆能撑到他姥爷来见上最后一面。” “自杀?”宋久狐疑的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啊,听他们说是喝错了。别问了,快走吧。” 宋久叹了口气,“你等我下,拿上东西就和你去。” 她转进屋,拿上箱子让我跟她一起去,我摇头拒绝了。 她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今晚是初一,又是子时,你确定要自己呆在这儿?” 我顿时被激了一身冷汗,悚然地瞪着她,最后败下阵来,我从床上撑起身子,站了起来,跟在她身后一起出了屋子。 屋外的男人明显一愣,宋久和他解释我是她的亲戚,最近来找她玩。 女孩不敢自己一个人在屋里,所以一起去瞧瞧。 那人点点头,转身就走在我们前头。 出了大门,月光洒在地上,清冷耀眼,三个影子斜拉抻长,一耸一耸向前移动。 我反复琢磨宋久,他奶奶,我姥姥之间的关系,企图从里面找出一个关键点,能把这些事情都串联一起。 宋久肯定藏着什么秘密,又或者她觊觎我身上的东西,另有图谋,就不得而知了。 但她明明姓宋,为什么那人管她叫苏敛婆? 我把这个问题问她的时候,她露了个笑脸给我,反问道:“你不是听了故事吗?” 她看我不解,继续说道:“报恩,奶奶说我们家无论哪一代,只要继承敛婆就都姓苏。” 这句话像是给我心头一击,多番震动。 代代姓苏,不忘恩情。 如果是这样,我脑子又冒出了一个问题,既然姥姥交代我找故人,难道是找宋久的奶奶? 可宋久的奶奶一年前去世,留下的遗书是最近写下,如果是找她,为什么不直接写下来? 我摇摇头,把这个想法赶了出去,默念了几遍姥姥的叮嘱“不能相信任何人”,又沉着心跟着往前走。 不多时,李叔带我们走进了一户人家。 未进门就听见哭声滔天震耳,我不由地蹙眉,听刚才李叔的话,自杀的人应该还是个孩子。 白发送黑发,怕是锥心之痛,何其哀哉! 往屋里一进,一大群人围在炕边,里面躺着一个人,就是喝药的张果。 双眼紧闭,青涩的面孔已经白中带青,嘴唇乌黑的骇人,胸口已经没有了起伏。 这人还活着吗? 一屋子的人看见宋久进屋,顿时噤了声,自让出位置来站在两侧。她兀自走到炕边,对着一个面色青紫的中年男人点点头,把箱子放在了一旁。 炕边仍扑跪着一个女人,她浑身颤抖,一拳一拳地砸在胸口,嘴里嗷嗷地哭喊着,泪珠大颗大颗地连成串地往下砸。 这两人应该就是张果的父母,张二叔和张二婶。 张二叔咬着牙把婶子架了起来,哑着嗓子低吼:“别挡着了,小苏来了上妆了。” 婶子的手指本来死死扣在炕边,听了这句话就松开了,她捂着嘴站起来,把整个炕边都让了出来。 宋久上前一步,掀开盖子就把东西一一打开。 取出三根浸了血一般的通体发红的香插于香炉之上,放在靠院子的窗台上,她把窗户打开,露了小缝。 深夜寒风顺着窗缝贯鱼而入,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风进烟出,缕缕白烟顶风而去,宋久盯着窗户静静地站着,明晃晃的灯光照在她的后背,半边身子笼在黑暗里,只瞧一眼就瘆得发慌,阴翳无比。 我人菜瘾大,耐不住好奇,打着哆嗦也要顺着她的视线看一眼。 正寻摸着哪有什么,下一瞬,差点吓没了魂。 暗色的大铁门上忽地多出一个人脑袋,死人白的脸上,勾着一张殷红的唇,方方正正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空洞地往屋里看。 如果不是大门上面是镂空的铁丝,能看见那脑袋被脖子支撑着,确定那是一个完整的“人”,恐怕我已经被吓死了。 气还没喘匀,心还没落回肚里,宋久兀自俯身跪了下去,对着那人的方向连磕了三个头。 隐约间,院子起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