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初见宋久,甚是奇怪!
整个人反差的诡异,阴沉里带些生机?大概是这种感觉。 我多打量了几眼,她显得有些局促,上来就跪在水泥地上,冲着姥姥的棺材就磕了三个响头。 把我弄得一愣一愣的,我都还没给姥姥磕头。 一眨眼的功夫,她又和我跪在一处,往火盆里扔了好几把纸,我看得心直突突。 这家伙难道是姥姥的另一个孙子? 下一秒,她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左右咕噜转了几次,像是在看周围有没有监视一样。 拉着我的手郑重地告诉我,她叫宋久。 我惊呆了,下意识对她说,“我叫苏禾,幸会幸会。” 她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又赶在邓白事过来之前站起身子,像没事人一样,站到一旁。 邓白事看到我有些唏嘘,“还是那句话,阴女活到十八地,还真少见。” 从姥爷手里接过了香,对着棺材拜了拜,冲着我又说了句,“节哀。” 转身和姥爷进了棺材铺。 宋久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总像有话要说,但她又咬着嘴唇不开口。 胸中化不开的悲伤愣是被这诡异的举动给冲散了几分,愣是有些发毛。 没多久,又来了一群人,二十几个。 八个一堆的是抬棺匠,个个都是虬鬓大汉,膀大腰圆,五大三粗。 我们这儿叫金刚,别的地方也有管他们叫八仙。 这几个人,和上一批是同一拨,衣服都是崭新的,进门就冲着姥爷点了点头。 每人都给姥姥上了柱香。 其他人大多是力工和专业哭丧的。 我们家就两个人,为了流程完整,需要多雇些能哭的女人,帮忙跪在灵堂里哭一哭,渲染下气氛。 其实我和姥爷都不想要,就想安静地把事办了。 可邓白事对姥爷说就算着急下葬,也要把事办得体面。 一来二去,就这么随他去了。 人一多,事办起来就快,基本上天刚擦黑,院子里一切就布置完善。 邓白事对宋久附耳嘀咕了几句,她立马打开箱子,麻利地给姥姥化了妆。 我站起身子看了一眼,顿时悲从中来。 那张脸愣是没有一点死气,看起来是只是姥姥累了,睡着了一样。 我下意识地想推推她,让她醒过来看看我。 可宋久一把抓住我的手,低声说,“人死不能复生。” 是啊,姥姥都已经死了。 我想抽回手继续跪回去,可宋久却使劲地捏了捏我,又对着我说了一遍,我叫宋久。 “有话……”我刚要开口,宋久那古怪的眼神又出现了。 她上下打量我一番,小声地问了我一句,“你真的是苏婆的孙女?” 我眉皱得厉害,完全不想搭理她,跪在蒲团上一言不发。 她就站在一旁,也没继续说话。 约莫过了一刻钟,邓白事已经对着老黄历把出丧表列了出来。 洋洋洒洒念了一阵,最后对着金刚喊了一句,请龙杠。 我招呼老黑跟在身边,抱着遗像跟了上去,走在最前头。 唢呐一吹,招魂幡一打,我们一行十余人浩浩荡荡往后山祖坟走去。 这一路上,不太平,又十分太平。 从家门口开始就冷飕飕的,阴风阵阵,周围却偏偏又起了白雾。 道两边扎堆着不清不楚的人,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们盯着棺材。 邓白事和金刚的脸色苍白,看起来走的十分吃力。 我在一旁打着哆嗦,眼神忍不住地乱飘,脑子里胡思乱想,心就和炸了窝的鸡一样上下乱蹦。 实在忍不住要开口,结果邓白事先我一步,说道:“路上看见的,都别搭话。” “无论说什么,你都不要信。你要知道,他们是要作恶拦棺,让你姥姥下不成葬。” 心里一惊,顿时打了个寒战,抱着遗像的双手紧紧捏着木头边。 从小就是魂魄不齐的主,虽说心智齐全,但时刻担惊受怕,什么都学不进去。一本书费劲巴拉地看几个月,也就是能背个全。 等我现在七感全回,又遭逢大变,属实只背了一些理论,更别说这行里的忌讳和门道。 我就像是黑夜里不提灯就抹黑走路的睁眼瞎,门外汉都算不上。 想到这儿就更害怕了,不知道何时就出来个什么要你老命。 这天也阴冷阴冷的,今晚属实要不太平。 下意识瞟了眼天,夜空上蒙着一层白,朦朦胧胧,隐约有个大圆盘子藏在里面,可再一眼就消失不见了。 再看眼前,雾更浓了,忽地金刚停了脚。 回头一看,他们几个脸上红得发紫,胳膊上肌肉青筋骇人地凸起。 棺材微微颤抖,像是要从他们手中挣脱一般,隐约有落地的意思。 领头的金刚哑着嗓子不安地对邓白事小声言语:“走不动了。” 邓白事顿时脸色沉了下来,他把招魂幡夹怀里,从麻布包里抽出了哭丧棒,对着前头呵了一嗓子。 “邓家看事送葬,诸邪莫侵!” 这一嗓子尖细凌厉,似一把长斧要劈开浓雾,听了我一身鸡皮疙瘩。 再往前头看,竟毫无变化,白雾中的“人”像是更多了,隐隐聚到一起,沙沙地往棺材靠近。 心里暗觉不好,转头就看邓白事,想看看他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思绪在电光火石间,余光看见浓雾里探出一个脑袋。 脸上从左至右贯穿的刀疤,狰狞无比。 他不是别人,就是前几天死的孙老三。 目露凶狠,怒瞪着棺材,舔着黄牙尖,阴恻恻地笑着说“雷劈棺,火烧身,苏婆会被挫骨扬灰,与其让她这么惨,你还不如把他交给我。” 我悚然一惊,额头冒出冷汗,身不由己地打着寒颤。 激灵打到一半,脑子里冒出个问题,孙老三为什么也知道死咒?难道他知道点什么? 可没容我张嘴问上一句,邓白事已经将哭丧棒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