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姥姥,我在这儿
每一处他碰过的位置都像是被虫咬般的火辣辣,逼得我眼睛发红。 “一会儿你听话一点,和刘家小儿子拜个堂,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嫁,我就给你安安稳稳地送回棺材铺,再给你一大笔钱。” “你要是不听话呢,我就找个听话的替了你的魂,再收了你给黄仙儿吃。” 我眼睛瞪得浑圆,生怕自己听错了。 他怎么敢? 这人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今个下午差点就被拍成人桩,晚上就把我弄出来。 刘家到底给了多钱,可以让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眼下如何是好,鬼崽岭就算姥姥能自由出入,这山洞呢?在后山,还是就鬼崽岭里。 这到处都是黄皮子的臭味,如何能分辨出的我味道。 我怕早已被这口大锅的臭味熏入了味,老黑都不一定能嗅出人味来。 眼前怕是只有嫁这一个选择,这黄皮子要是替了我,回去给姥姥当孙女,再搅得姥姥不安宁就坏了。 结个婚而已,本来就是孤独命。 “怎么样?选好了吗?”陈七龇着牙冲我抬了抬下巴,那得意的样子着实让人看着来气。 “我……” 嫁字还没等说出口,黄皮子忽然扭头盯着洞口,隐隐龇着牙。 它看了陈七一眼,就以下蹲姿势护他身前。 陈七脸色忽地一沉,解开铁链,拖着我就往后面去。 这突发其变,怕是来人了。应该是姥姥! 想到这儿我哪肯走,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扒着石头,使出了吃奶的劲。 可我这点紧哪里够看,硬生生被拽出五六米。 胳膊被石头尖割了一条长长的血痕,疼得我龇牙咧嘴,汗珠往顺着额头往地上砸。 但又根本顾不上这疼,每一步都用身体各种地方拼了命地阻挡前进的速度。 沙沙声越来越近,我甚至听到老黑粗粗的喘气声。 马上就转角了,我身上的力气也快抵不住了,那黑影怕就是另一个出口。 “姥姥,我在这儿,陈七拖着我。”我鼓足了劲扣住墙缝,冲着洞口大喊。 被吓哑的嗓音像破锣一样,充满了山洞。 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但好在够响。 只顿了一秒,犬吠的旺旺声便从洞口传来。 真是姥姥! 陈七立马松了手,一转身没入转角黑影里。 我喘上了今天第一口均匀的气,瘫在地上。 这心刚稳一半,身上陡然一沉,差点把我的肋骨压断。 腥臊味瞬间钻进了鼻腔。 我怎么把这茬忘了,山洞里还有个黄鼠狼。 锋利的尖爪狠狠地扣着我的脖子,我吃痛地嘶了一声。 赶忙伸手去挡它前腿,却发现它的尖牙离我越来越近。 怕是要和我鱼死网破。 我咬着牙拼尽最后的力气,把尖牙挡在鼻子前。 它急躁地不断呲牙,口水顺着牙缝滴在我的脸上。 腥臊的臭气薰得我胃里不停的翻滚着。 我把胃液强压了下去,扭头往洞口看,心里祈求老黑快来救我。 倏忽我看见老黑的大体格占满了逼仄的洞口。 姥姥站在它后面,面色难看,眼中尽是愠怒。 这一眼给了我莫大的力量,瞬间力气倍增,一时之间黄皮子竟然有些挡不住我。 铆足了劲伸脚往上蹬,正好顶住了黄皮子的小腹。 我扯住它的前爪,攥住了力又跟了一脚。 黄皮子竟被我踢了起来,往半空中一滑,老黑一个飞扑。 尖牙直接扎穿了黄皮子的脖子,一杆子鲜血喷在我脸上。 我紧闭着嘴,僵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还不起来?”姥姥鹰隼般的双眼夹着浓烈的担忧,看得我心里一暖,只是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严厉,就忽略不计吧。 我支撑着身子,忍疼站在一旁。 老黑把黄皮子放在了姥姥脚下,立马过来亲昵地舔我的手,像是在安慰我。 那只怕是已经凉透的黄皮子,眼睛瞪得极大,舌头都歪出嘴。 这黄皮子与我平时遇到的有所不同。 后背和睫毛都泛着白色,像是已入耋耄的人瑞。 怕是年级很大了,但它的身上的毛却油光锃亮。 越看越不对劲,我偷摸看着姥姥的脸色。 除了暴怒没有任何的意外之色,想来只是我头发长见识短吧,便把心揣回了肚子。 只见她伸脚一勾,轻甩了一下,黄皮子直接被扔进了还在汩汩翻滚的锅里。 “没多少岁的东西怕是和陈七干了不少阴损的事情,竟然修出半身白毛,遭不起因,便只会有这个果。” 姥姥说的隐晦,我听得直迷糊,横竖就是他两没干什么好事。 她又在山洞内转了一圈,把刚才一直被黄皮子抱在怀里的土罐拿了起来,伸手抓了一把里面的东西,摊开手心一看。 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她把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猛地把土罐子砸碎。 半晌,才抬起头来,剜了我一眼,怒道,“蠢死了,什么人你都敢跟?” 我紧闭着嘴不敢说话,怔怔地看着姥姥。 她伸手把我拽到近前,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我颅顶。 确定没问题了,才又把我上下检查了一遍。 我胳膊上几道长条的血痕,肩上的那几个血洞,让姥姥脸色瞬间发青。 我不敢去看姥姥的眼睛,忙伸手去遮,但她抓着手上的木棍朝我的手就是一棒。 吓得我连忙把手缩了回去,这才又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黄色的小瓶。 打开盖子,直接撒在我的肩上,绞心的疼一下子钻进脑里。 豆大的汗水立马就从我的额头沁出,眼泪含在眼眶直打转。 “给我憋着。”姥姥铁着脸对我吼了一句。 我连忙把还没喊出的姥姥,吞了回去。 “苏禾,你下次再这么蠢,不用他们,我就直接劈了你。”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我,那恨铁不成钢的神情里夹杂着太多的心疼。 我自知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