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叫不出口的妈妈

“小秦，快来，你看我特意给你准备的板栗酥，我知道你最喜欢吃这个了。” 江慧然看到秦少珩的时候，脸上堆满了花痴的笑。 果然，不论是哪个年纪的女人，都逃不了英俊男人的魅力。 秦少珩一来，苏晴就被江慧然彻底忽视了，她走到一旁，替母亲整理物件儿，旁边的两个人说说笑笑，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 看着耐心哄着自己母亲的秦少珩，苏晴心里酸胀得有些发木。 结婚五年，这个男人虽然从不会对自己说一些甜言蜜语，更不会像其他夫妻那样对自己温柔缱绻。可他却总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她来看母亲。 甚至有时候自己忙起来没时间过来的时候，他甚至会一个人过来陪她妈妈。 在某种意义上说，他确实称得上一句好男人。 以后他们离婚了，母亲看不到他，会失落的吧！ 正想着，就有护士走了进来。 “江慧然，要吃药咯。” 听到这话，江慧然脸上立马没了笑意，苦着一张脸对着秦少珩摇头。 “江女士，你把药吃了，我就偷偷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秦少珩接过药，弯下身子耐心哄着她把药喝了下去，又立即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糖果，放进她嘴里。 “江女士真有福气，女儿长得这么好看，女婿还这么孝顺。” 她这话一出，苏晴和秦少珩脸色立变，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方才还很开心的江慧然在听到女儿两个字以后，情绪突然失控，一把推开身旁的人，踉跄着起身，将触手可及的东西全部都砸在地上。 好在房间里没有尖锐的东西，不会伤到人。 苏晴和秦少珩上前拦着江慧然，苏晴心疼地抱着她，担心她伤到自己。 “妈，你冷静一点。” 江慧然听到苏晴的话楞了一瞬，随后疯狂的扑到苏晴身上，双手掐着她的脖子，睚眦目裂的说着让苏晴去死。 秦少珩见状立刻拉开江慧然，将她固定在怀里，用眼神示意苏晴先出去。 苏晴看着母亲现在这副样子，纵然心疼，但也明白这时候她在这里不但帮不上忙，只会刺激到母亲，所以她只能尽快离开。 她靠在门外的墙壁上，听着母亲在里面歇斯底里的咒骂着她，苏晴一点一点从墙壁上滑落下去，靠坐在地上。 那股深深的自责感包裹着她，明明里面是曾经最爱自己的妈妈，可那场车祸之后，母亲就认不出自己了。 而且每次只要自己叫她妈妈，或者是别人提醒她还有个女儿，她就会突然失去理智，发了疯的要杀死苏晴。 所以苏晴每次都只能称呼她江女士，“妈妈”两个字，她已经很久没有叫出口了。 这种感觉让苏晴对自己也产生厌恶感，觉得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才会让母亲这样厌恶。 所以她拼了命的学习，努力工作，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江慧然只要意识到她是她的女儿，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究竟是为什么啊！ 苏晴将脸埋在双臂里，把自己窝成一团，不去听房间里母亲的嘶吼声，可脑海里却全都是母亲憎恨自己的模样。 秦少珩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苏晴蹲在地上，整个人像一只刺猬蜷缩在一起，心里蓦地一痛。 他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将她拢在怀里，一只手在她后背上轻轻地拍着。 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口，滚烫的液体一点一点渗透进他的皮肤，烫得他心口一阵发紧。 无声的落泪在他的耳朵里振聋发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她，只庆幸这个时候自己在她身边。 待怀里的人慢慢冷静下来，秦少珩才轻轻开口。 “妈已经没事了，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已经睡着了。” 男人的嗓音温润得像深潭的古井，苏晴抬起头来，他胸口的衣服早已被泪水打湿，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肤来。 她直起身子，和男人拉开距离。 秦少珩空荡荡的怀里还有苏晴的体温，风一吹，胸口那块变得冰凉。 “今天的事，多谢你！” 苏晴淡淡张口，声音落在秦少珩的耳朵里，却疏离的让他皱起了眉。 “你不用跟我说谢谢，我们是夫妻。” 苏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接他的话，转身进了房间。 医生给做完检查之后，就跟苏晴解释了情况。 “这个护士是新来的，不了解患者的情况，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情，是我们考虑不周，抱歉。” 一旁的护士连连道歉，苏晴看着病床上的母亲。因为方才的折腾，她的头发已经被汗打湿，黏腻的贴在脸上，狼狈又苍老。 “医生，还是换回之前的护士吧，我妈她已经习惯了。” 说完，苏晴就走上前拿起毛巾给母亲擦拭，没有注意到身后护士怨恨的目光。 “是，我马上就去安排，请放心。” 说完，医生就带着护士离开了。 江慧然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手腕上还有挣扎时留下的红痕。 苏晴坐在床边，拿起擦伤药，用棉签沾上，轻轻地在伤口上擦拭。 江慧然以前是个轰动一时的影后，直到现在，娱乐圈都还不时有人拿现在的影后和她相比，感叹江慧然的美貌。 可是谁能想得到，就是这样一个惊艳了时光的女人，如今已经被磋磨成了这幅模样。 眼泪大颗大颗低落在江慧然干瘪粗糙的胳膊上，苏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秦少珩进来的时候才发现，刚才在外面没看到，苏晴的脖子上有几道鲜红的抓痕。 他上前一步，接过苏晴手里的药，拿起棉签，小心的给她上药。 冰凉的膏体碰到伤口时，苏晴疼得身体微微发颤，哭红的双眼蓄满了泪珠，一颗颗都砸进了秦少珩的心里。 他对着伤口一边轻轻的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