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死亡来的如此之快

叶无德请了中年男子一顿饭，又塞给他1000块钱，这才顺理成章的知道了他的名字，严不华。 正当老严要离开时，叶无德死皮赖脸的跟上。 说是要好好讨教讨教，模仿小丑的技巧。 这么个热情的少年，谁又能拒绝呢？老严感觉有一丝无奈，但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于是便把叶无德带回了马戏团。 小萝莉趴在他的头上，暗暗的吐槽一句“狗腿！” 马戏团要在这个城市停留七天，老严是在第七天的早上被人发现死亡的，也就意味着，老严每一天都会去接触小棉袄，然后伺机杀死她！ 如果，失败的话，叶无德也会跟着老严一起死去…… 可是如果成功的话，他实在有些不敢想象，自己真的要去帮助别人谋杀一个稚童吗？！ 他的双手有些颤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老严的心愿就是杀掉这个小女孩吗？可是小鱼的提示又是什么呢？ 叶无德细细地回想关于小鱼的所有细节：穿着羽绒服，面色白净，她说的话。 北风打着旋儿从头顶上呼啸而过，叶无德裹紧了身上的薄外套… 白天马戏团的训练表演照常进行，老严依旧表演着他那令人发笑的小丑跌倒的套路。 叶无德默默的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他排练。 动作已经做过千次万次，就连摔倒也仿佛是不经意间浑然天成，从来没有人想过这个摔倒是演出来的。 他真的很想冲上去问，老严你的心愿到底是什么？ 可是他不可以，这是犯规的，犯规的下场只有死亡一条路！ 第二次接触小棉袄的时候，是她幼儿园放学回家路上。叶无德没有等在幼儿园门口，而是预先埋伏在会跑出来一条小金毛狗的巷子里。 截住了小狗，小棉袄就会继续往前走，这样，小丑老严就有机会下手了。 此时此刻，叶无德内心天人交战，如果不帮助小丑完成心愿，他就会死！他才活了二十多年！还有大把的好时光，他不想死！ 杀掉那个小女孩！你就能活下来！ 可是，那个姑娘那么小，那么柔弱，像个一碰就会碎掉的玻璃娃娃。她还在上幼儿园！她还有更多的美好人生在等着她！自己怎么可以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从心脏里泛上来的股股寒意。直接传递到他的手脚四肢，将他冻得浑身生疼！ 他突然想到上一个故事里的五岁小男孩，自己与那些袖手旁观的邻居，又有什么区别呢？甚至自己更可怕一些吧！ 街道很热闹，他坐在一个小吃店外支开的摊子上，面前放着一碗云吞，却是凉了许久。 桌子上还放着四根火腿肠，全都是双汇王中王，狗就好这口。 粉红色的小棉袄从路口一晃而过，此时此刻一条金色的身影，从他腿边穿过。 他举起了火腿肠，又放下了。 就，再让你多活一天吧…… 第二日…… 第三日…… 第四日…… 第五日…… 第六日，这是最后一天了，也是马戏团在这里停留的最后一天，这也是叶无德的最后机会！如果不帮助老严杀掉小女孩！那就是他叶无德和老严一起下地狱！！ 随着截杀一次一次的失败，老严的情绪也处在崩溃的边缘，他不再接受叶无德的亲近，把自己关闭起来。 而叶无德内心也是焦灼一片，小女孩可爱的笑脸不断的在他脑海中重复，小女孩一个人走回家的孤独背影，小女孩帮妈妈端菜时候的勤快背影，小女孩一个人拖着红薯摊去卖红薯的辛酸背影。 他终于是没有办法狠下心来，伤害这个其实非常懂事，非常乖巧的小姑娘。 可是，这是最后一日了！难道真的要用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命吗？！ 杀！她的命是命，难道自己的就不是了？！ 不行！她还这么小！你好歹活了二十年，她才活了七八年，而且都还在吃苦，还没有尝过甜的滋味，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呐！！ 杀！ 不杀！ 杀！ 不杀！ 叶无德快要被自己内心的两个声音折磨到发疯。 啊啊啊！！！ 为什么他要被道德所束缚！他只是想活下去，活下去而已啊！！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这么难吗？！ 天使与恶魔之间的天平终于失衡，恶魔露出邪恶的微笑。 双眼赤红的叶无德的脸上罩着一片黑气，他手里攥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笑容诡异。 小丑老严，将在今天的舞台上，制造混乱事故，然后带走小女孩，而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提前一步把小女孩带走。 因为，按照既定剧本，老严一定会败露，最后失败，然后他和叶无德都会死！一起死！ 表演开始了，欢快的手风琴乐曲响起， 舞台上一盏主灯突然砸落下来！ 叶无德看准粉色小棉袄便冲了过去！ 他手腕上套着个黑色的塑料袋，塑料袋打在他的肚子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捂嘴，抱起，飞驰。 动作一气呵成，仿佛在心里排演过千万遍似的。 小女孩在他手里不停挣扎，但是却无济于事。 滚烫的热泪淌到他的手背上，顺着手背直直地滑落。 被泪水滚过的地方，一阵滚烫，黑色羽翼的恶魔像是被灼烧到，发出一声惨叫。 不知道跑了有多久，也不知道跑了有多远，叶无德抱着小女孩只往人烟稀少的胡同巷子钻，直到再也看不见一个人影，再也听不见一声鸣笛，他才放缓了脚步。 心脏蹦蹦蹦地剧烈跳动着，在静谧的幽深巷子里，回荡出一阵急促的鼓点，像是死神降临的前奏。 小棉袄已经因为窒息而晕厥，仿佛已经安详地死去。 可是叶无德知道，她只是晕了过去，要是能这样安静的死去，对她来说倒也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