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训练开始

炭治郎怔怔看着食人鬼消散在自己眼前。

他嗅到了鬼临死前身上的散发不甘、怨念以及哀伤。

向来善良的他内心隐隐有些不忍。

鳞泷左近次将日轮刀收入腰间刀鞘，缓缓转身。

红色的天狗面具下，威严的目光紧紧凝视着地上的少年。

麻仓叶走过来将炭治郎扶起：“你还好么？”

炭治郎轻轻点头：“没事。”

蕴含着一丝怒意的苍老声音下一刻涌入两人耳中。

“为什么要收力？！”

“你的刀已经砍入他的脖子之中，只要你一鼓作气，就能轻而易举斩落他的脑袋！”

炭治郎怔在原地，脸上闪过一抹挣扎之色。

“鬼……是由人类变成了吧？”

鳞泷胸口隐隐可见起伏：“所以呢？”

炭治郎不再说话。

其实他也意识到，方才的自己的确是优柔寡断了。

如果不是老人及时出手，或许他已经成为鬼爪下的亡魂。

鳞泷厉声训斥：“就因为食人鬼也是人形，所以你对它产生了同情心与怜悯心?”

“你要明白，在它选择成为食人鬼的那一刻起，他就与人类划清了界限。”

“它不过是披着人类外皮的野兽！”

“你对它的仁慈，就是对那些被他吃掉被他伤害过的人的残忍！”

炭治郎低垂着脑袋，脸上满是歉疚。

“对不起，鳞泷老师。”

麻仓叶还是第一次看到鳞泷老师如此生气。

他急忙开口为炭治郎解释：“老师，炭治郎毕竟是第一次与鬼战斗，不知道鬼的狡诈，他下意识将对方当成了人类，不忍下手情有可原，还请您原谅他。”

其实麻仓叶很能理解炭治郎的想法。

一个天性善良、向来助人为乐的少年，忽然要他拿起刀去砍人的脑袋……

哪怕对方是鬼，可终归还是人形……

这第一步想要跨出，很不容易。

鳞泷左近次目光在炭治郎身上停留片刻，最后一言不发走开。

他对炭治郎各方面都很满意。

唯有那关键时刻的一丝优柔寡断，险些为自身带来危险……

让他顿感失望。

回想着富冈义勇心中所写，鳞泷老人心中轻叹。

“义勇，这孩子真的能行么？”

“现在的他，太善良，太犹豫了……”

……

一场危机悄然化为无形。

疲惫感再度来袭，灶门一家纷纷陷入沉睡。

鳞泷老人再三确认祢豆子不会伤害人类后，彻底放下心。

三人围坐在火堆旁，摇曳的火焰将三人的影子投映在斑驳破碎的墙面上。

“叶，义勇信中提到，你疑似遭遇到了上弦之鬼？”

鳞泷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担忧与后怕。

麻仓叶微微点头：“那只鬼的实力很强，但具体是什么级别，我无从确认。”

“多亏你得到高人相助，若非如此，恐怕我们师徒二人再难相见。”

麻仓叶微微点头。

赶路途中，麻仓叶将自己遭遇鬼的详细经过告知了富冈义勇。

高人相助一说，虽是麻仓叶编出的借口，却也不尽然是谎话。

他的确得到了“炭十郎先生”的帮助。

不过，实在是太难解释清楚虚无缥缈的灵魂之说……

麻仓叶干脆捏造出了一个隐士高人恰巧路过将自己救下的故事。

值得庆幸的是，身为目击者的灶门一家，当时因为太过恐惧的缘故，纷纷用被子蒙着脑袋，所以没能看到战斗的场面。

这也就让麻仓叶编的故事变得合理起来。

富冈义勇并未怀疑。

根据他对现场的观察，地面上残留的战斗痕迹，的确很像是炎之呼吸造成的。

麻仓叶修行过炎之呼吸，但因为胸腔之中缺少那股如同火焰般炽烈的热情，所以无法修炼成功。

这些也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鳞泷拍了拍麻仓叶的肩膀，安慰道：“不要被鬼的强大震慑，更不要气馁。”

“回到狭雾山后好好修炼，终有一日，你也能对抗如此强大的鬼。”

麻仓叶心中多了几分暖意。

在狭雾山待得这两年时间，鳞泷老师就像是爷爷般待他。

虽然修行中难免严格了些，但他知道，鳞泷老师是关心他的。

这种家人的感觉，让他倍感珍惜。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众人随意吃了些东西，再度踏上赶往狭雾山的路。

考虑到小孩子们的脚程，众人走得并不快。

抵达狭雾山时，已是斜阳西沉。

橙红色的光芒将整片树林映得熠熠生辉。

庆幸的是，身为培育师的鳞泷老人在狭雾山建了不止一座木屋。

要不然还真容不下这么多人休息。

将灶门一家安置妥善后，鳞泷看向了炭治郎。

“跟着我。”

在狭雾山待了两年的麻仓叶自然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已经练习过无数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