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荷包
“言言,还不把我放出来?”李仲阳黑着脸宁之言。
他被自己的黑网阵吊住,手脚被打开身体呈一个大字,全被黑线提着,那些黑线还在蠕动着吸他的血。
叶风阑偏头问:“他是你们的师兄?黑网阵这种损招,我以为是血海深仇才会用上。”
叶风阑的语气很正常,可楚惟却在其中听出几分阴阳怪气,叶风阑果然腹黑。
“他就是个心高气傲的小心眼,治治他才好。”宁之言对叶风阑说。
再这样下去他要死在自己阵里!
李仲阳气急败坏,对着稚生喊:“李稚生!你也不帮一下我?”
稚生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这我还没学到这儿呢,师兄。”
“抱歉,若是我没看错的话,这是阁下自己阵,你的阵,我们如何会解?”叶风阑冷着脸上前一步。
李仲阳有些怵他,躲闪着他的目光。
宁之言拦住叶风阑,先问李仲阳:“师兄,你实话告诉我,你怎么找着我们的?”
李仲阳垂下眸子,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半晌他又自言自语般道:“你又为何一句话没留下就自己跑走,师父交代绝不能把你弄丢。”
稚生扯了扯宁之言的衣角,支支吾吾道:“师姐,你别错怪师兄了,是……是我昨夜给他们偷偷寄了信。”
“你?”宁之言不解:“为什么?”
稚生有些委屈:“是师父交代的……师父也是担心你的安危。”
楚惟冷笑,韩免这些年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他懒洋洋道:“喂喂喂,你们罗光门这些家长里短不如滚回去吵,别在这儿碍眼。”
“你又是谁?敢对我们罗光门如此不敬,”李仲阳咬牙切齿。
今天这一个两个的,都反了天了。
他想出手偏偏被黑网阵困住,他在看清楚惟的张脸的那刻,好像有什么在脑海里炸开,张扬的表情尽数收敛。
叶风阑发了善心不想纠缠,出剑轻轻在地上一划,黑网阵在一刹破碎炸开,李仲阳重重摔在地上。
稚生上前扶他,被他一把推开,他自己支撑着站起来。
他狠狠地瞪着叶风阑。
显然叶风阑这个做法,让他觉得被侮辱了。
他毕生所学被叶风阑这样轻而易举破坏,偏偏自己的师妹还护着他。
“言言,稚生,他们二人是何人,你们为何和他们在一起?”
李稚生道:“我们差点被云鬼楼的人杀了,是叶公子救了我们,还顺路要送我们去寒石城呢。”
李仲阳冷笑:“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们是贼人胁迫了你们,如此看来是我误会了,二位少侠也要去寒石城?”
楚惟与李仲阳莫名针锋相对:“顺路。”
“师兄,我们走吧。”宁之言扯住李仲阳。
她感受到这二人之间的电光火石,她知道李仲阳的性子,若是再僵持下去,保不齐又打起来。
李仲阳看着楚惟,颇有考量,冷静下来,对宁之言道:“走吧。”
几人告别后,罗光门三人往另一边走。
待他们离开后,楚惟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叶风阑望着三人离开的地方,伸出一根手指放在楚惟面前。
楚惟不解地问:“你这什么意思?一百令?”
“你的脑子里除了钱能不能装点别的进去。”叶风阑发出一声轻叹,用这根食指轻轻划过楚惟的衣服。
楚惟不明就里地低下头,发现自己黑色衣服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迹,他总算领悟过来,捏着衣服凑到鼻子前嗅了嗅,一股淡淡的煤灰味。
可煤灰照理说不应该是黑灰色吗?他重新抬起头看着叶风阑,眼神带着询问:“这是什么?”
叶风阑望着三人离开的地方,答道:“羚蛇粉。”
“羚蛇粉?”楚惟赶紧嫌弃地把自己胸前的白色痕迹擦了干净。
叶风阑看着他的动作,心下疑惑,问:“你知道?”
糟糕,暴露了。
楚惟下意识把头偏了一下,道:“我混迹市井那么多年,当然听说过啊,可这不是传说中的顶级追踪之物吗?你从哪粘上的?”
这东西根本不是市井之人能接触到的,但叶风阑没揪着楚惟话里的破绽,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粉色的荷包,上面银线绣着花纹。
这是宁之言方才给他的,他才拿到便觉得不对劲,虽有浓重的香味掩盖,可这羚蛇粉的味道他最熟悉不过。
是他们追踪犯人最经常用的。
“这又是什么?你与宁姑娘的定情信物?”楚惟笑着一把夺过荷包,拿在手里看了看。
花样绣的还算精致,丝线更是上品,整个大陆恐怕都找不出几捆这样的丝线,只是一看就是女子之物。
叶风阑语气带着点责怪:“别胡言,不过是个荷包。”
“好好好,你是说这荷包里有羚蛇粉?”
楚惟打开荷包,里面空空如也,他又放到鼻子前闻了闻,只能闻到浓烈的香味。
叶风阑摇摇头,道:“不,是线有问题。”
楚惟表情玩味,看不出名堂,便把荷包还给叶风阑,又打趣道:“宁姑娘竟然对你痴情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