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不是东西
醒来的时候,千鹿玙正躺在草垫上,身上盖着傅逸尘披在她身上的那件外袍,不远处拢着一堆火。 “醒了?” 傅逸尘察觉到了千鹿玙微微的摇动,问出声。 “嗯。” 千鹿玙用食指点压着太阳穴,回了一声。 她脑袋发沉,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好好的是怎么昏迷的。 “谢谢你啊。” 虽然想不起很多,但千鹿玙隐约感觉是傅逸尘救了自己,还是由衷的道了一声谢。 傅逸尘这人吧,好像也不像第一次见面那么残忍。 傅逸尘正挑着火,听见千鹿玙的话挑了挑眉,“公主相比小时候,似乎学会了一点礼貌。” 千鹿玙轻笑出声,扯得心脏又有一丝干疼。 “你礼貌吗?说得你我就像旧相识一样。” 傅逸尘听了千鹿玙的话,手上的动作一顿,随意地扔掉了手里的树枝。 “是不曾相识,听过些许传闻罢了。” 低语声散进夜空里,被风听了去。 “主子,前方峡谷,易守难攻,恐有埋伏。” 影风尘仆仆归来,跪在傅逸尘身前,一看就是刚探路回来。 傅逸尘侧身眺着峡谷,对于影的话丝毫不意外。 “如此,”只见傅逸尘抬了抬右手,影便向傅逸尘靠拢了一些,侧耳听着什么。 千鹿玙看着傅逸尘俊朗干净的侧脸朝着影不时的交代着,影神情严肃不住的点头,随后又离开了。 “你的仇人追来了?”千鹿玙有些紧张的问出声。 毕竟身居高位此行又主仆二人外带自己这个拖油瓶,千鹿玙怎么想都觉得这人脑子不太好。 虽然刚才傅逸尘救了自己,可不能刚活过来就又被杀了啊。 “要不,咱就此别过吧?主要是我会拖累您的。” 千鹿玙思来想去,说得义正言辞。 你的仇人可别杀错人这话千鹿玙万万不能说出口,咱就不是那偷生怕死之人。 “呵。” 傅逸尘笑得清冷,“公主惯会审时度势。” “哈哈。” 千鹿玙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怕跟着您,影响您发挥嘛。” 两人无话。 “啾---” 一声鸟鸣划过夜空。 傅逸尘对着暗色漫不经心出声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千鹿玙听了傅逸尘的话,一头雾水,跟谁说胡话呢。 “哈哈哈,摄政王好魄力,竟敢只身远行。” 说话间,轩统楼尊主就从暗处走了出来。 “无意与摄政王为敌,今夜前来本尊只想带走一个人。” 千鹿玙一听这话,心里警铃大作,在场的人只有傅逸尘和自己,萧承策的目的会不会太明确了。 千鹿玙真想问问原主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让人这么锲而不舍地惦记着。 正当千鹿玙在心里求爷爷告奶奶希望傅逸尘不要这么无情时,耳边传来了一句回答。 “如果本王拒绝呢?” 说的是反问句,可让人怎么听都觉得是肯定句。 千鹿玙悄咪咪地站在傅逸尘身侧,大气不敢出,深怕自己的哪口气喘得大了,让傅逸尘听见后悔。 只见萧承策的气势硬生生被傅逸尘的这句话压了下来。 萧承策也知道傅逸尘不是好说话的主,神情有些不悦地扫了一眼千鹿玙,但也不急着离开,反而抛出了一个让傅逸尘心动的筹码。 “如果用我手上的南周秘史作为交换呢?” 咯噔。 千鹿玙的心漏了一拍,暗道不好。 在傅逸尘府上住的这段时间,千鹿玙在影一的话中隐约听闻傅逸尘似乎对帝国南周的一段秘史很感兴趣。 之所以被称为秘史,就是因为那是人为创造的一个事件,但并不光彩‘被’遗忘了。 千鹿玙又气又怕,气的是萧承策可真是太瞧得起自己了,竟然用孤品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婢女。 怕的是这赌注太重了,恐怕...... 果然,傅逸尘的脸色有了一丝松动。 但转眼就又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真假难辨,本王没空鉴定。” “你......” 萧承策一直按捺着的不快情绪被傅逸尘点燃,“摄政王放着买卖不做,口舌之快倒是爱逞。” 说着衣袍一挥,从树上就落下来了十几个蒙面人将傅逸尘和千鹿玙围在了中间。 萧承策大概真拿的是正品吧。 至少在千鹿玙看来,萧承策在傅逸尘这里是受了大气了。 那上下气涌的肩膀,别提有多明显了。 “南周秘史换摄政王身后的小侍女,如何?” 萧承策再次重复了一遍,说罢甩了甩长袖,转身走出了包围圈,好像下一步就要一声令下,殊死搏斗。 傅逸尘勾了勾唇。 “可。” 千鹿玙:? “我不是东西,凭什么你们替我做主啊?我不——” 话还没说完,千鹿玙就被萧承策扔进了马车。 傅逸尘掂了掂手中的卷宗,随意地拍了拍树干,暗处便有人离开了。 “尊主,您是不是抓错人了?我只是个奴才,不值得您大费周章如此破费啊。” 能让傅逸尘暗寻多年的帝国秘史,怎么说也不好找吧? 自己几斤几两千鹿玙心里还是有数的,这孤品这么轻松就兑出去了? 说着千鹿玙露出了一副你不要太夸张的表情。 “哼。” 萧承策听着千鹿玙的话冷笑了一声,“公主大可不必妄自菲薄。” 虽尊称千鹿玙‘公主’,可语气里却尽显鄙夷。 为了讨好当今圣上,连自己的母妃一族都能设计除去的蛇蝎女子,实在不懂公子为何犹豫再三不愿下手。 此次,自己也只是奉命前来带她去郎州,并未收到斩立决的口谕。 千鹿玙在听到萧承策对自己的称呼时,脸色有了些不爽,索性从容的靠在了车壁上。 “尊主的这个玩笑不好笑。” “是不是玩笑,公主心里清楚。” 两人横眉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