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反转
“在上面。”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黑衣人腾空而起,将傅逸尘和千鹿玙团团围住。 “哈哈哈,没想到不近女色的摄政王如今竟也美人在怀,传闻不可信啊。” 傅逸尘看着黑衣人对准自己的箭矢和长剑后,反倒托着千鹿玙施施然落了地。 “话太多了。” 傅逸尘满目清冷,周身是一圈圈内力的波动。 “放箭。” 领头的黑衣人眯了眯眼睛,一声令下,箭矢便从四面八方而来。 这是千鹿玙第一次看傅逸尘出手,只见他手掌起落间,树枝竟应声而断,附着内力冲破箭阵,打落箭矢,直直刺中了黑衣人的心窝子。 正当傅逸尘转身时,潜伏在树后的一人冲了出来。 “小心。” 千鹿玙抓起一大把沙子,就朝那人扬了过去。 那人冷不防被沙子迷了眼,“哎呦,眼睛,我的眼睛。” 趁着混乱之际,千鹿玙拉着傅逸尘的衣袖就跑。 就这样,斑驳的树林里传出男子不情不愿的被迫疾走声和身后的声声嚎叫。 “堂堂摄政王,不懂不要恋战的意思吗?敌众我寡,咱抓住机会就得溜啊。” 千鹿玙在前一边疾走,一边编排着傅逸尘。 要不是自己扬沙争得了逃跑时间,这人还要继续战斗,谁知道第二波啥时候杀过来呢。 “松手。” 傅逸尘突然停步,不悦的扯回了自己的袖子。 嘿,这人。 千鹿玙也不高兴了,谁稀得轻薄你呢,虽说是有点姿色。 “走累了,我们到底要去哪?” 晌午的阳光大刺刺的烤在人身上,千鹿玙赌气的席地而坐,仰起头问着傅逸尘。 不知是眼前的人惯会隐藏心思还是伪装成瘾,傅逸尘竟然在千鹿玙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丝单纯。 “桃花坳。” 傅逸尘依旧惜字如金,好在也做出了回答。 燥热的空气里除了知了的叫声,两人一时无话。 “主子。” 不知影一从哪里弄来了一辆马车赶了过来,脸色凝重道:“是皇帝。” 千鹿玙不打算听他们的谈话,率先钻进了马车里。 桃花坞的结界处人们跪在地上一片哀求,有求药救命的,也有求其他珍品的,但上方坐着的人却像失聪了一般。 “办事不力,竟还有气,哼。” 戴着面具的轩统楼尊主全身隐在黑袍里,在看到千鹿玙的时候,暴躁的声音和干晒的日头有的一拼,但是看到傅逸尘,又懒洋洋的靠进了椅子里。 “怎么,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竟也有所求之物?难不成......是想称帝?” 萧承策把玩着手中的骷髅头,雌雄难辨的音色里,隐约透出一股调侃。 “本王甘为人臣,来赴约。” 前一句傅逸尘是说给别人听的,后一句则是说给萧承策的。 “哈哈哈哈,给摄政王布座。” 就这样,高亭上的一白一黑,貌合神离,一行三人就剩千鹿玙一人混在人群里。 “小姐,当日就是她坏了我们的好事。” 千鹿玙循声看去,这不是那日打算强抢民男的知府家丁吗?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千鹿玙嫌弃的白了一眼,但并不想和烂人纠缠,可有人偏要黏上来。 “让开!” 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只见一个浓妆艳抹,身穿大红袄搭配绿长裙的女子就站在了千鹿玙的面前。 刺鼻的脂粉味儿熏的千鹿玙后退了一步,也正是这个动作,激起了程之芯的无名火。 “你!” 程之芯气急了伸手就要揪千鹿玙的头发,狰狞的面容好像要把千鹿玙撕碎。 千鹿玙侧身躲过,陆之芯扑了空,差点摔在地上。 “初次见面,无须多礼。” 千鹿玙拍了拍身上的虚灰,淡笑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今天就把这个贱人给我打死。” 程之芯哪里受过这种光明正大的羞辱,对着随从就是一声怒吼,大有一种不打死千鹿玙不罢休的气势。 萧承策看着程之芯纠缠着千鹿玙的场面,邪魅一笑。 “哈哈哈,有趣。” 而傅逸尘探究的目光也落在了场下的千鹿玙身上,这个南周公主和记忆里似乎有些不同。 “本尊今日难得有兴致,会在你们两人之间择一方应允所求。” 萧承策看着程之芯和千鹿玙顿了顿,“一炷香之内,能让本尊高兴者,胜。”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轩统楼尊主性情古怪,上月有一女子贸然献舞以求青睐,最后被生生刮成了鱼片。” “是啊,尊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通,无所不晓,要想让他高兴,我看胜算不大。” 千鹿玙听着人群里的交谈声,又看了看台上的傅逸尘,那人正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等着看好戏。 真是狗。 “好,尊主说话算话。” 陆之芯一听有了机会,激动的声音都拔高了许多。 看向千鹿玙的眼神也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一个穷酸老百姓,拿什么和我争。” “咳,来都来了,空手回有点亏。” 千鹿玙双臂环胸,笑的随意。 “不见棺材不掉泪。” 陆之芯剜了一眼千鹿玙,叫来了随身侍从,在耳边交代了些什么,想到永葆容颜的焕肤霜马上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不觉有些雀跃。 场下的人明知自己已无机会,还是迟迟不愿离去,都想看看今日之事如何收场。 香已过半,随从气喘吁吁的跳下马。 “东西呢?” 陆之芯不悦的质问道。 “回小姐,票行掌柜说这个宝物是西域进贡,万里挑一,没有老爷信物,不能取走。” 随从用袖子擦了擦汗,虽说陆氏票行离桃花坳不远,可一来一回,也是真累。 “拿这个去取。” 陆之芯从腕间摘下了父亲给她定制的专属手链,“父亲说过,见此物如见他。